“這話我愛聽。挺會安慰人的。”雷宇天笑了。

“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說你本就是富貴命,家世是非常不錯的!”莫莉一雙媚眼都不那麼桃花亂飛了,而是凝神遊走在他五官間,彷彿捕捉命運的蛛絲馬跡。

“……”雷宇天差點笑噴,“我就出身在一普通家庭,爸媽都是人民教師,而且還全都去世了。聽你這麼說我放心了,原來你全是瞎扯,沒一句準的。”

“你竟然不信我!”被人懷疑水準,莫莉真來氣了,“寫在你臉上明明就是這樣的啊!怎麼會是普通家庭,還人民教師?”

“我自己身世我還不比你懂啊?”雷宇天話一說出口,才突然一滯,他突然發現,關於自己身世,記憶裡能夠想起來的還真是有限得很。

關於父母,他就記得:我爸媽是教師,就是老照片裡的那兩個人。他們從小對我不錯。至於爸媽有血有肉的音容笑貌,幾乎是空白的。更想不起什麼與父母天倫之樂的往事鏡頭。

可能,是因為父母去世太早,很多事已經隔了太久的歲月吧。

“算了算了,你這張臉我不看了,看得我真是受挫折。”莫莉氣惱。

“可是,明明……這真的很不科學呀!”莫莉嘀咕。

“啦,瞎扯了這麼久,其實我就是等豆漿熟了,留你在這喝口豆漿的。”莫莉見豆漿已打好,拔掉電,給他倒了碗熱氣騰騰的豆漿。

雷宇天真不知該怎麼說她了。結果,一早上幫人折騰了半小時的豆漿機,聽了一番捕風捉影的廢話,然後打著洋溢豆漿味的飽嗝,開車去上班了。

監獄“鵲橋房”嬌妻迷影一事,以及五十棵香樟樹一事,丁小海還沒給他回複。

要是丁小海壓根就打聽不到什麼內幕,接下來怎麼辦?難道就不了了之,裝作什麼也不曾撞見,什麼也不曾察覺?

不行,看來,免不了還是得直接同妻子好好談談。雷宇天思忖著,從什麼角度去探詢妻子,漸漸有了初步想法。

心情漸定,他也就不再繼續多想,扛著把大園林剪,走進花木場萬木叢中,專心研究起他的植物來。把不相關的一種樹嫁接到另一種樹上,嘗試兩種樹雜生出另外一種全新的樹種,這是他最樂此不疲的愛好。

忙乎了好一陣子,幾乎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咔嚓”幾聲手機照相的聲音連連在身後傳來。

“你怎麼也進來了?”雷宇天抬頭便見到一張宜喜宜嗔的臉,格著好幾叢丁香,透過樹與樹之間的間隙,舉著個手機悄悄拍他。

“雷總你專注起來的樣子最好看了。”尹詩韻見被發現,挺不好意思地一笑。那笑容映襯在花枝之間,有一種嫣然飛上枝頭之感。

“其實你現在應該自拍,你都不知道,站在花叢中的樣子多漂亮了。”雷宇天感慨道。

“雷總你真覺得我漂亮?”尹詩韻頓時有些飛揚,“那你幫我拍好不好!”

雷宇天樂於為之,拍拍手上泥土,接過手機就替她連連拍起來。

不得不說,尹詩韻不嫵媚,但每次在雷宇天面前,卻自有一種比嫵媚更有味道的多情;她也不像青葉柔那麼美到婦孺皆贊,但那種將豐滿性感與含羞青澀融於一身的奇異感覺,卻也能夠令雷宇天持著iphone的手怦然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