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厲傲陽吐出一句髒話,低頭便把額頭抵在了汽車的方向盤上,“死魏禹騫,有異性沒人性!”

現在的時間才早上五點半不到。

早上五點半都不到!街上的行人也才那麼兩三個,商店全數大門深鎖,而他的人在這個時間就已經跟他的車一塊出現在街上了!

為了跟重要的客戶合作,今天他淩晨四點半就起床,搶在客戶前去機場搭飛機出國辦事之前就開車趕往對方的住處,讓對方簽下那一紙合約。

此刻,他因劇烈的頭痛,不得不將車停下,並試圖想辦法解決這該死的嗡嗡頭疼。

“混蛋!”

魏禹騫那家夥,身為兄弟,分明知道他早上只要一早起腦子就會不住地疼痛,偏偏還要將今天這個客戶推給他,只因他要送準老婆去上課,每天都不能缺席。

“靠,頭快痛死了……”這樣下去不行。

再一會,極有可能會因為頭痛在回公司的路上不小心釀成車禍,導致一連串的麻煩和先解決掉這該死的頭痛之間,他決定選擇後者。

他下了車,沿路走著,希望能夠看到一間咖啡廳或是便利店。

然而希望落空,這個路段根本沒有他期盼的店鋪,就連賣早點的路邊小攤子都沒看到一個。

正當他萬分絕望,企圖找面牆倚著,閉上眼睛就這樣昏睡過去之時,他突然聞道了咖啡的味道!

“在哪裡?在哪裡?”他循著微弱的香氣再次邁步急急往前走,在經過某間大門敞開的店鋪時,不經意地瞧見店內被無數花花綠綠的花朵圍繞之中,其中擺放著一張十分古典的歐式桌椅,“是這裡了!”

那張椅子有坐墊又有靠背,用的是碎花拼布做成的,看起來舒適又可愛,彷彿在對他喊,“坐我、坐我。”,再加上咖啡香味的誘惑,他忍耐不住,想也不想便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瞧見有人走進來,佟茉莉習慣性地停下手上的工作跟客人打招呼。

但是男人卻無視她,直接走向店內用來擺飾的歐式桌椅,默不作聲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這位……先生?”佟茉莉禁不住重重一怔。

她想不明白為何男人一踏入花店,不是直奔櫃臺向她請教該買哪種花送給什麼人,或是他本來心有所想,有想要買的花要求她為他包裝服務,而是對她店裡的擺設表現得興致高昂,害她不得不離開櫃臺,萬般疑惑地走向他。

“先生?”

“給我一杯咖啡。”

“啊?”她愣住了,她懷疑他根本沒搞清楚她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位先生,很抱歉,我這裡並非咖啡廳,而是花店。”

“給我一杯咖啡。”厲傲陽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因困擾著他令他無比惱火的頭痛,所以他的語氣有明顯的加重。

“你……那請你稍等一會。”佟茉莉咬著唇想了想仍是作罷。

他的堅持讓她變得不太堅持,更何況她有瞧見在他重申著要杯咖啡之時,他低下了頭,用五指攏在額頭,從她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他俊美的側顏,更能看見他無意識兇狠瞠大的幽黑眼瞳。

她不敢怠慢,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幹脆快步跑回櫃臺,將剛才那杯打算自己享用的咖啡,送來他面前的桌上。

“你請用,但是我這裡真的不是咖啡廳,只有即溶咖啡。”面對面前這個突然闖入她花店的男人,她除了好奇依舊只有好奇。

他穿著一身西裝革履,衣服用料看起來很高階,雖然他的態度看著有點強硬,又有點野蠻,不過剛瞧見他的第一眼,他便留給她英挺斯文的印象,一看便知道他若不是哪間企業的老闆或高層,便是上流社會的人,她實在搞不懂他拿花店當咖啡廳是有何企圖。

“無所謂。”他管它是即溶還是水乳交融,他一心只想著讓疼痛和不住嗡嗡聲作響的腦袋清醒過來。將沒加糖和奶精的苦澀咖啡一整杯灌下腹,他感覺頭腦的痛苦有所減輕,邊將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邊開口說道:“麻煩續杯。”

“你稍等一會。”她不敢趕他。

現在這麼早,路上也沒有幾個行人,隔壁左右的店鋪都仍未開門營業,若他真有心對她做些什麼,她的呼救根本毫無意義,還不如按照他所說的去做,等他滿意了,說不定他就會離開了呢?

她這樣說服自己,又幫他泡了杯咖啡,回頭還取了些她打算用來當早餐和午餐的手作三明治拿來給他。

“這是什麼?”接連喝下兩杯咖啡,厲傲陽感覺頭腦已經變得清醒過來了。

他還未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驀然就看到一隻白皙的女性的手,將放在盤子上幾塊三明治放到面前,順著好看纖細的手往上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圍裙,面容淨麗的年輕女孩站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