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睜大,愣住了。

他似乎完全沒想到蘇驚蟄會這樣問,停頓了幾秒之後,才反問:“你不記得我了?真是不講義氣……”

說著說著,他戲謔地笑起來,“不會是見色忘義了吧?”

說的正是蘇驚蟄和宗政然的校園緋聞。

故作輕鬆地說了一些很惡意的玩笑話。

這種態度讓蘇驚蟄想起來一個人。

應承悅。

當初在偏遠資訊,這個人就是這樣笑嘻嘻的為難歐嘉木,唇槍舌劍,綿裡藏針。

歐嘉木當時唯唯諾諾蒙著頭不敢說話,現在卻挺身而出,主動地維護她,“沒有見色忘義,蘇驚蟄一直在學校裡認真學習。”

應承悅又愣了一下,慢半拍才道:“你們倆的關係倒是更好了。”

語氣微妙,隱含酸澀。

“你有什麼事情嗎?”蘇驚蟄不耐煩應付他,直接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好歹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吧?之前也一起吃過飯的,這樣說可真是讓人傷心。”應承悅捂住胸口,表現誇張的像是戲劇演員。

蘇驚蟄反感這種黏黏糊糊像橡皮糖一樣的態度,她客氣的笑了笑,“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緊接著拉著歐嘉木就走,完全不顧身後應承悅的挽留。

蘇驚蟄隱約聽到身後的人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完全不在乎,彎起眼睛就對歐嘉木真誠道謝,“謝謝你幫我說話。”

歐嘉木笑得很靦腆:“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但是他從不為自己辯解,對於所有惡意的“玩笑”都只敢默默忍受,卻在蘇驚蟄遇上這些“玩笑”的第一時間,挺身而出。

他將蘇驚蟄的感受看的比自己更重要。

蘇驚蟄只是覺得一股暖流在心裡流淌著。她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之後,為數不多的好事就是,在這裡收穫了真誠的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融洽,在他們的周圍,似乎環繞著看不見的空氣牆,隔絕了兩人之外的所有人。

應承悅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遠,只覺得荒謬。

憑什麼呢?

明明是他和歐嘉木一起遇到的蘇驚蟄,蘇驚蟄當時還對他笑,甜甜的叫他哥哥……為什麼突然就改變了態度呢?

一定是歐嘉木對蘇驚蟄說了些什麼!

他仗著蘇驚蟄信任他,偷偷說了自己壞話!

不行……

歐嘉木不過是被他玩弄的小狗罷了,高興的時候說幾句好話隨便哄哄,不高興了就隨便踹兩腳,也能看他強顏歡笑的為了所謂友情討好自己……

憑什麼他現在反而能得到蘇驚蟄的青睞?

這不可以。

一定是他哄騙了蘇驚蟄。

他要讓蘇驚蟄看清歐嘉木的真面目!

應承悅心中流淌出陰暗的毒液,他低下頭開啟了自己緊握的拳頭,彎曲而尖利的指甲把掌心捅出了一顆一顆的血洞,血紅的皮肉之下,甚至能看到森白的掌骨。

蘇驚蟄轉頭就走,他被刺激地獸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