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嫩的面板紅紅紫紫,蘇驚蟄看著心煩,把衣服放下,聽見一個討人厭的聲音問:“喂,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蘇驚蟄抬頭,看見西蒙那張討厭的臉。

她的語氣和心情一樣惡劣,“還不是怪你?逮捕就逮捕,我又跑不了!你抓的那麼用力,把我弄的一身都是傷!”

西蒙愣住。

西蒙大感冤枉!

他沒用力啊!

她的面板軟綿綿的,西蒙十分擔心會把她捏骨折,給她戴手銬的動作都輕的不能再輕了!

可是看著那一雙青青紫紫的手,他難得心虛,“……知道了,我給你拿藥。”

他很快就返回,遞給蘇驚蟄乾淨的棉籤、繃帶、藥水,指點她怎麼用。

蘇驚蟄單手給自己的手腕上藥,笨手笨腳看的西蒙心煩。

西蒙開啟門,“我來給你上藥。”

他走進來,忽然停下腳步,不確定的動了動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消毒劑?”蘇驚蟄一臉茫然。

“不是消毒劑……是很好聞的另一種味道……”西蒙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眼神直勾勾的盯住蘇驚蟄,“是你身上的味道。”

“…………你是說我身上有味道?”蘇驚蟄臉黑了。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很快,蘇驚蟄就沒心情糾結這些了。

西蒙湊近她,長長的尖牙又一次從嘴裡伸出來,漆黑的眼瞳緩慢的擴張,吞噬他的眼白,可怖如厲鬼。

這一刻,人性從他的身上消失了,他像一頭正在捕獵的野獸,虎視眈眈的盯著蘇驚蟄,濃郁的烈酒味道似乎化為實體,鼓鼓囊囊的擠滿了房間。

蘇驚蟄頭皮發麻,她伸出手,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猶豫著問:“你喝酒了嗎?還是噴了香水?不舒服嗎?”

“我說不出來……”

像陽光,像清風,像母親柔軟的懷抱,西蒙說不清是什麼味道,但他能感受到那股致命的吸引,讓他目眩神迷。

蘇驚蟄遲疑著,對著西蒙的鼻子扇了扇風。

手腕上的青紫落入西蒙的視野。

西蒙的瞳孔大小回縮,勉強道:“你受傷了,要先給你包紮。”

他的身體在不自然的痙攣,手卻意外的穩定,飛快的解決了蘇驚蟄受傷需要擦拭塗抹包紮的傷口。

他的汗水滾滾,身體藏著亟待爆發的高熱。

蘇驚蟄把自己縮成一團,背部緊貼著牆壁,警惕的盯著西蒙。

卻見他——低下頭,長著倒刺的舌頭舔上棉籤,將沾著蘇驚蟄血液的棉花扯進嘴裡。

蘇驚蟄目瞪口呆:“你瘋了?!”

西蒙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他丟掉手裡的木棍,小麥的膚色掩不住臉紅,他沒有再看蘇驚蟄,匆匆離開。

蘇驚蟄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滿頭問號的嗅了一圈。

哪有什麼味道啊?

他走了之後,身上那股濃郁的酒香也很快消失了,就是消毒水味、藥味,還有一點淡到幾乎沒有的血腥味……都是很正常的氣味啊?

總不能是他聞不了她的血味吧?

戰區的軍人受不了這一點血,西蒙也太草包了,蘇驚蟄在心裡嘀嘀咕咕的罵,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她轉了一圈,覺得歐嘉木應該沒有給她畫餅。

這個房間大概有十多平米,廁所、洗漱臺、床鋪、座椅,一應傢俱應有盡有。

枕頭被子牙刷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