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香鸞公主從鴻臚寺驛站裡款款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苦大仇深的臨川。

她身披一件寬大的煙紫色披風,隨著步伐移動,披風時不時掀起一角,露出裡面半遮半掩的香豔衣裙。

她頭上梳著精緻高雅的凌雲髻,與之相對的是頭上點綴著的廉價粗糙的珠花。

不過,絲毫不影響她面上高傲的神色和泰然自若的姿態。

停在驛站門口的轎子已經等候多時了,轎子旁邊站著大皇子的貼身內侍於公公。

他瞧著正向他一步步走來的香鸞公主,面上帶著明顯的不屑。

香鸞公主走到近前,對他臉上的傲然視而不見,雲淡風輕道,“久等了,走吧。”

於公公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他來之前就做好了北燕人會發難的心理準備。

用大皇子的話說,就是——

香鸞公主要是反抗,那便再好不過了,父皇和他正愁沒機會給他們北燕人一個下馬威,好吐一口惡氣。

沒想到香鸞公主倒是出乎意料的溫順。

於公公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卻是不顯。

他沒有動,只是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公主可是讓奴才好等,不過,大殿下特意吩咐了讓您穿著他賞給您的衣裙赴約,您這樣......”

他絲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她的披風,“怕是讓奴才為難了。”

香鸞漫不經心地向四周掃了一眼,驛站門前此時已經圍了一些百姓正在饒有興致地朝這邊張望著。

洛明浩大張旗鼓地讓人抬了轎子來,正是想讓香鸞把面子裡子全都丟的一乾二淨。qqne

香鸞突然笑了笑,盯著於公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黯淡。

她面向著於公公,驟然把身上的披風拉開,露出裡面的模樣。

因為那衣衫的布料甚少,又極其輕薄貼身,香鸞玲瓏誇張的身體曲線在這身衣裙下展現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胸前的波濤洶湧被裹胸勒得呼之欲出,簡直是在挑戰男人視覺的極限。

就連於公公這樣的無根之人,都直覺得一陣血氣上湧,急忙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耳邊傳來香鸞淡淡的聲音,“如果公公覺得本宮這幅樣子一路讓人看了去,沒什麼大礙,那便如公公所言。”

於公公頓時犯了難。

大皇子再看不上香鸞公主,她也是未來的大皇子妃,宣王府的女主人。

如果她渾身上下被人瞧去了,丟的是他們宣王府的臉。

況且,他家大殿下每次提起香鸞公主那副樣子,一點也不像看不上她,反倒是像不甘心的報復。

於公公心裡隱隱有了一絲鬆動。

猶豫了幾息,他陪著笑臉道,“公主此言差已,奴才人微言輕,不值一提......公主,時辰不早了,您請吧。”

他掀開轎子前的薄紗簾,側過身子,讓香鸞公主上轎。

香鸞公主面無表情,合上了身前的披風,施施然地上了轎子。

待她坐定,轎子緩緩地向著沉香閣的方向駛去。

四周的百姓看的無趣,沒一會便散去了。

......

到了沉香閣,在於公公的指引下,香鸞公主又來到了與上次相同的那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