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借貓不還，索要賠償（二）

整整一日，雲霓殿中再沒傳來任何訊息，當然，被要求在自己殿中找貓的妃嬪，也皆無所獲。

第二日卯時，與雲霓殿相鄰的宮殿再次被德妃那詭異的尖叫聲驚醒。這次雲霓殿上下都失了分寸，他們自行分成三路從殿門奔出，一路前去稟告惠帝，一路往清寧殿稟告皇后，最後一路則去往太醫院。

昌樂派襄兒往皇后那邊探聽訊息，可沒想到她穿好衣服之後，等來的卻是素娘。

她早就不用再早起侍奉昌樂起身，可今日卻早早收拾齊整，又讓洛兒退出，獨獨由她一人侍奉昌樂梳妝。

“素娘，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吧！”昌樂看著她顫抖地拿著木梳的手道。

素娘也不再隱瞞她，便放下木梳，跪倒在地：“請公主念在奴婢多年侍奉的情分上，讓巧心收手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是讓巧心將裹了魚鱗的頭髮，由視窗投擲到德妃榻上，然後在大俠抖開那些長髮之後，再將它安全帶離。這些事她早已做完，你現在又求我讓她為何事收手？”

素娘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哀求，“昨晚的梨花狼牙墜，難道不是公主的主意？”

昌樂忽然有了一種被至親之人冤枉的感覺，她不知道素娘為何會這麼認為。

“素娘啊，昨日之前我連娟兒素日戴什麼都不知道，又怎可能找到她的遺物去恐嚇德妃？難道在你眼中，所有見不得光的事，就都是我做的嗎？”

“奴婢不敢這麼想，只是，這宮中有心、有力設計德妃的，怕是隻有……”素娘到底是沒把“公主”二字說出來。

“就因為我與她有仇，你便認定是我？那你怎麼不查查這宮中到底多少人恨著德妃？你怎麼就認為不是娟兒的冤魂來鳴不平呢？”昌樂看著她仰望著自己，眼神中還殘存著幾分懷疑，又長嘆口氣道：“聯絡巧心都是透過你，我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又怎麼揹著你給她東西？”

素孃的眼中的懷疑瞬間褪去，然後又被深深的自責所佔據，她再次低下了頭，伏在昌樂腳邊，愧疚地說：“是老奴糊塗，竟然沒想到這一層。”

“既然你都這麼猜想，恐怕德妃也認定了是我。”

這時，門外傳來襄兒與洛兒的拉扯聲。

“你攔著我做什麼？我要進去向公主回話！”

“別，素娘正和公主說話呢！你且等一會兒！”

“不行，公主說了打探到訊息，一定要即刻向她稟告的……”

昌樂見素娘也待著一份期盼望向殿外，便郎聲道：“你們倆進來吧！”

緊接著，殿門開啟，襄兒與洛兒一起快步走了進來。

“公主，德妃的宮女佩雲正跟皇后娘娘商議請法師做法呢！”

“什麼？難道德妃也認為是娟兒的鬼魂作祟？”

襄兒卻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公主記得那個梨花狼牙墜嗎？”

“記得啊，母后將它作為證物，叫紫竹妥善保管起來了。”

“可剛才德妃驚醒時，右手腕上又被繫上了一個，佩雲剛才還把它拿來比對，真和昨日那個一模一樣！”

“又出現一個？”昌樂沉吟道，接著，又想起什麼地方不對，“不對！若是鬼魂所為的話，紫竹收起來的那個就會神秘失蹤。如今既然是出現了一個新的，一定是有人仿照娟兒那個重新刻的。這種伎倆，德妃怎可能看不明白？”

襄兒的眼中閃過一抹報復的快意，“可德妃已被嚇得胡言亂語，不管見到哪個宮女，都以為是娟兒回來了。”

“這麼說，她當真嚇得不輕。其實這件事也好查，宮中金玉器物眾多，狼牙那種東西卻很少見，只要查查她宮中誰哪兒有狼牙，不就知道是誰了嘛！”昌樂剛一說完，素娘，又再次哀求她，只不過當著襄兒的面，沒有像方才那樣低姿態，只是伏了身子對昌樂道：“還請公主早日把巧心要出來吧！”

“怎麼，你還懷疑是她？”

“奴婢不敢再亂加推測，只不過如今驚動了陛下，這件事肯定會被細查，那麼她留在德妃身邊一日，就多一份被發現的危險。為了她的安全，也為了公主，還請您早日讓她離開雲霓殿。”

昌樂見她對於故人的侄女如此上心，也只能答應道：“好吧，今天我再催催二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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