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作畫?”柏琮這才將目光轉到她的臉上問。

玉顏眉眼低垂,溫婉地說道:“奴家小時候學過,只可惜後來家道中落,父母早亡,不得已才淪落教坊。”

“也是個苦命女子。”柏琮輕嘆。

“奴家今日能遇到殿下,是人生大幸,能夠有幸侍奉殿下作畫更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玉顏的聲音更顯柔媚。

柏琮的目光從她如春桃般的面容上,轉到她露出的一對玉臂,她的肌膚吹彈可破,手腕纖細柔軟。他拿起筆,在她手中的色盤裡蘸取了些許顏料,然後給最後一朵薔薇上色。

玉顏期待地湊過來,期待地看著他將自己調好的嫣紅,染上那朵薔薇。

“淡了!”柏琮只塗了一筆,便蹙眉道。

玉顏心中一顫,但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詞:“殿下畫中的牡丹已是奪目,薔薇淡些才能起到陪襯的作用。”

柏琮看著那朵遜色的薔薇,惋惜道:“薔薇自有她的風骨。”

“薔薇帶刺,容易傷人。奴家願做凌霄花,這一生只仰仗殿下垂憐。”玉顏說著,雙手摟上他的腰際,然後揚起紅唇去親吻他的面頰。

“啪”柏琮掃興地丟下了筆。

“殿下贖罪,是奴家毀了殿下的畫,還請殿下贖罪!”玉顏忙低頭請罪,但一雙手仍摟在柏琮的腰間不肯放開。

“與你無關,是我終究會敗於薔薇。”柏琮嘆息道。

玉顏見他神情落寞,忙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溫柔撫慰道:“殿下勿要氣餒,畫不好改日再畫便是。今日就讓奴家好好侍奉殿下,為殿下解除心中煩憂。”說著,便將右手移到柏琮的大腿內側,順著膝頭往上拂去。

這時,柏琮將手移到了她的肩頭,然後用力將她推倒在地。

“你也配?”

玉顏這樣被他拒絕,面上已經臊紅,但想到侍奉二皇子後能給她帶來的榮華富貴,便忍下屈辱,再次湊到跟前,抓著柏琮的手臂道:“殿下勿要嫌棄奴家,奴家如今已非舞姬。”

柏琮冷冷道:“既非舞姬,又為何要來獻舞?”

“是奴家仰慕殿下,所以才替身子抱恙的姐妹前來。”

“仰慕?你仰慕過的人不計其數吧?這種事你做過多少次?獻身於多少浪蕩公子才賺來的贖身錢?”柏琮說完,更是嫌惡地甩開她緊抓在自己臂上的手。

玉顏心中一涼,忙辯解道:“不是的,是洛兒姑娘幫我贖身的!”

柏琮眸中一亮,追問道:“是我三妹身邊的洛兒?怪不得你聽別人談起她時,會那麼感興趣。”

“是她。”玉顏忙點頭說道。

“她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你贖身?”

“她……”玉顏稍有疑慮,柏琮已經怒目而視,“還不快說!”

“她當年差點凍死街頭,是我爹把他救了回來,還讓她……讓她代替我入了宮。”

“原來是這樣!洛兒居然是頂替你進的宮,怪不得我查不到她和家人的任何來往!”柏琮喃喃自語道:“這麼說她還真是安氏的餘孽,怪不得她與林安諾長得那麼像!他們兄妹倆的身份,三妹到底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