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後知後覺，相思催人

大雪初停的長安城，各家商鋪剛剛開始恢復生意，可城西仁心堂中，卻是一派熱鬧非凡之象。只不過今日大多數前來的百姓，並不是來求醫的。之間男女老幼各自挽著竹筐，提著麻袋，熱情洋溢地送來自己籌備的年貨，要來送與幾位大夫。

百姓將前門堵的水洩不通，身著柳葉青斗篷的男子瞧了一會兒，臉上終於浮現出溫暖的笑容。

城西富人云集，西市店鋪的物價也是逐年上漲。但那些在富人家中為奴為婢的人群，彷彿是被拋棄和遺忘的存在，沒有會去在乎他們微薄的月銀能不能支付起昂貴的藥錢。

直到三年前，孫家將其原來的藥鋪改頭換面，專給那些低層百姓看病，且分文不收。後來他們的名聲漸漸傳開，就連遠在城南的窮苦百姓也會慕名前來。

今日便是曾被他們救治過的百姓，趁著年之前來送一些自家的五穀，聊表謝意。

景榭還真的是個大善人呢！笛宣淡然地笑著，能得她芳心之人又怎會是庸碌無為的紈絝子弟呢！

這樣想著，笛宣便已走至後門，行走許久，他渾身燥熱，便在敲門等待之際，脫去了身上厚重的竹葉青皮毛斗篷。

遲遲不見人應門，他便直接推門而入。

院中的積雪已經清掃乾淨，廊下堆積著許多藥材，只是四周空無一人。

“星雨，我來看你了！”笛宣喚道。

很快，便從屋中跳出一個身穿粉色蝶紋夾襖的少女。

“姐夫，你從南方回來了，姐姐怎麼沒來？”

笛宣的笑意微微凝滯，他不自然地轉過話題，“外面那麼熱鬧，你這神醫也收了不少謝禮吧！本來我還打算給你們送些銀子，填補年貨呢！現在看來，你這神醫的年貨是不用我發愁了！”

“哪有？”星雨不好意思地，“那些人大多是謝吳大夫和張大夫的，他們才是這裡的杏林高手，我和爹爹不過跟著他們晾曬、打磨的細活。”

“哦？那你在這兒就光看著別人診脈？”

“兩位大夫已經收我為徒，我跟著他們學到不少本事呢！連阿爹都，我在這當一日學徒，勝過在家行醫一年！”

這時，屋內又出來一名身穿靛藍楓葉紋錦襖的男子，他走至二人面前，對著笛宣淡淡道：“劉兄來了。”

不知為何，笛宣看著到他時，原本平靜如水的心底，彷彿有一頭猛獸呼之欲出。他表情僵硬，聲音淡漠地應道：“嗯，我來看星雨。”

“我還有事，先行告退。”

兩個人短促的會面之後，景榭便有意躲避似的離去。

星雨送他到門口，還十分乖巧地：“景榭哥哥路上心。”

景榭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又朝著院中的笛宣瞧了一眼，方才離去。

等星雨走回笛宣的身邊，他忽然神情嚴肅地問：“你剛叫他什麼？”

“景榭哥哥啊！”星雨一臉真地回答。

“那你叫我什麼？”

“姐夫。”

“你這樣叫我會讓他生氣的，蕭姐姐沒告訴過你嗎？”

星雨思索良久，道：“你的意思是，他因為蕭姐姐拒絕了他的告白，再聽到我叫你姐夫會生氣嗎？應該不會吧，景榭哥哥人特別和善，從不生氣的。”

“什麼？蕭兒拒絕了他？誰告訴你的？”笛宣的渾身的細胞都彷彿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寄風哥哥告訴我的啊！好像是，是景榭哥哥的祖母生辰那日，寄風哥哥帶了壽桃給我，還問我有沒有看到午後燃放的巨型鳳凰煙花，他那是他爹的得意之作，他求了很久，他爹才答應送給景榭告白用的。可惜蕭姐姐心裡只有你，沒辦法接受景榭哥哥，所以他為了撫慰朋友受贍心靈，最後還是把煙花給點燃了。”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笛宣唸叨著，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姐夫你去哪？”星雨在後面喊道。

“去見你姐姐，我兩個月沒見她，想她想的都快發瘋了！”笛宣頭也不回地出門往福安寺跑去。

－－－－－－題外話－－－－－－

新一卷，以後不會去卡一千的字數了，還是更喜歡完整的一章。然後，今因為下了班要去看房子，所以不敢保證有二更。只要回家早，一定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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