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完了素孃的稟告後,便同意讓素娘回到昌樂身邊,但錦妍那邊的事,素娘還需要兼顧。未免錦妍有失,皇后又專門派了霜菊暗中保護著她。

素娘和霜菊走後,紫竹神色匆匆地進了殿。

“娘娘不好了。”

皇后眸中一沉,問:“又發生什麼事了?”

“那廚子小呂忽然得了鼠疫。”紫竹回到。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派人好好看著的嗎?”

紫竹慚愧地垂下了頭,“是嚴密監視著的,這些天都沒有讓任何人跟他接觸過,可他住的地方實在過於簡陋,一不留神就被鼠蚤給叮咬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派太醫去了嗎?”

紫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傍晚時只是嘔吐,旁人還沒在意,但半個時辰後,他開始咳血、發熱。太醫······太醫們本在忙著為公主看傷,這才耽擱了。等忙完了這邊,太醫去看時,說人被咬的厲害,病又發的急,估計撐不過明天早上了。”

“哼,還真是算好了時辰,蕭兒這邊剛出事,那邊就跟著發病。還是會傳染的鼠疫,可不就是怕我們在他臨死前問出些什麼嘛!”

“娘娘,現在該怎麼辦?”

“宮中出了鼠疫,還是要先防止疫情擴散,先派太醫去花房檢視,仔細檢查有沒有其他人也染了病的。若有,就及時地把人隔離開,千萬不能讓鼠疫擴散開了。等小呂死後,把他用過的所有東西也統統燒了。”

紫竹知道皇后痛心這條線索就此斷了,懊惱間忽然又想到了一個主意。“娘娘,小呂如今那麼痛苦,都沒把真兇給供出來,自然不是因為對王昭儀忠心。奴猜想,他一定是一自己的命為家人換取了足夠的利益,才會守口如瓶的。”

皇后剛才擔心疫情擴散,就沒多想,這會兒聽了紫竹的話十分認同。“對,去查查他的家人,說不定還有所收穫。不過,我們宮中的人就別去查了。我們先將這件事冷兩天,等我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再去查此事,也省得逼急了,她們又搶在前面滅口。”

“是。”紫竹應道。

晚膳時,惠帝親自來看女兒,本來因為錦妍住在這裡,惠帝這幾日都未踏足清寧殿,但今日女兒受傷,惠帝便帶著太子一道來了。

看著老老實實躺在榻上的女兒,惠帝心疼不已,他摸著女兒的頭說:“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事父皇會為你做主。”

昌樂問:“我的馬呢?可追回來了?”

“一匹瘋馬而已,朕已經叫人處置了,前些日子西域又進貢了幾匹汗血寶馬,等侍衛們馴好了,你親自去挑一匹。”惠帝安慰道。

“處置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昌樂不敢置信地望著父親。

“馬傷了主人,就不能再留!”惠帝的怒意本是衝著馬去的,卻叫昌樂的心涼了下來。

那匹馬跟了自己十年,當年林大將軍教自己騎射的時候,自己騎的就是這匹馬。如今父皇怎麼可以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把馬給處置了!

“它陪了我十年,脾性一向溫和,今日發狂一定是有人對它做了手腳。父皇,你怎麼能把錯都算在它身上?就因為它是個不會開口講話的畜生嗎?”一滴淚從昌樂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