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金比情堅

張氏教導完兒子，想起進門時看到他正在收拾那些雲錦，這才問：“你這會拿這些雲錦出來做什麼？”

清澐一下子又有了勁頭，拉著母親去幫著挑選。“你覺得我挑出的這幾匹好不好看？”

張氏見清澐挑出來的，都是些鮮亮豔麗的料子，便猜想這一定是送給哪位姑娘。

兒子雖才十七，但如今清和已嫁，兒子很快也該到了娶妻的年紀，如今他若心有所屬，做孃的也不得不上心。“你這是要送給哪家姑娘啊？”

清澐面上一紅，“你就別管了，你只用告訴我，這些料子選的如何。”

“好，我兒的眼光怎麼會有錯？”張氏見兒子害羞，笑著說：“你呀，別嫌娘煩。等你成親之時，跪拜的該是父親與嫡母，娘不計較那些禮節，只希望你有了喜歡的人，能夠讓娘先見一見。”

李清澐本不知道這些禮節，今日聽母親一說，便更替母親心酸，於是，他伏在母親膝頭鄭重的說：“好的，娘，我答應你，一定讓我的妻子先來見你。等我們成親後，也讓她孝順你。”

“能聽到你這麼說，娘就滿足了。夫人她再怎麼蠻橫，我都不怕，因為我知道我有兒子依靠！”張氏慈愛地撫著兒子的頭髮。

李府的西院中清澐和張氏母慈子孝，誰也沒有聽到東院裡女人的哭訴聲。

“哥哥，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家絕後啊！”陸母拉著李季的手哭訴道。

“哼，這些年你們打著我的名號，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以前就勸你收斂你不聽，這會大禍臨頭了，來求我有什麼用？”

原來陸母在啟程前，就以家書通知李季。李季在信中得知了來龍去脈後，就清楚這件事只會惹得自己一身騷，所以從她來之後就一直避而不見。沒想到今日竟被她在夫人院中截住了。

“哥哥啊，你就只有阿離這麼一個外甥，你不能見死不救！”

“怎麼救？府尹都已經把所有證據都握在手裡了，我還能怎樣？”李季被妹妹纏得頭疼。

“以往這府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把過去的事都翻了出來。”陸母提及金陵府尹就很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李季的注意，他看著妹妹問：“你說以往府尹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這次你們肯定是惹了什麼厲害人物，府尹才舊賬新賬一起算的。”

“還能有什麼厲害人物啊？放眼朝中除了韓丞相一雙兒女與皇室聯姻榮光無限外，誰還能及得上哥哥你？我那清和侄女做了太子良娣，清澐侄兒也掌管著京城守衛······”

一旁久未出言的王氏坐不住了，“別往他臉上貼金了，不過是人家手下一個小兵，掌管京城哪輪得到他？”

陸母知道嫂嫂不喜歡這個庶子，忍不住勸道：“嫂嫂別不開心，清澐雖是庶子，但您二位老了還不是指望著兒子嘛！”

王夫人從鼻中冷哼一聲，道：“得，我也不指望人家，我能享的還是我家清和的福！”

陸母見嫂子固執，也不願與她再做理論，只纏著李季說：“清和現在是太子的良娣，將來怎麼也得是妃位。有這樣的榮光在，那府尹跟哥哥過不去，也是昏了頭！只要你一紙書信，點醒他，他肯定會給阿離脫罪的！”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要不是你平日裡只知道溺愛他，他怎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陸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悽楚萬分。“他爹早亡，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寵他寵誰？現在我又何嘗不知，以前對他的縱容是慣壞了他，可是你總要給我一個悔改的機會吧！你若幫我，日後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束，絕不會再讓他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

看自己的親哥哥仍不為所動，陸母狠下心，說：“只要你幫我救阿離，我會用我們的半數家產來報答你！”

王氏驚的目瞪口呆，李季緩緩地看向妹妹，問了一句“此話當真？”

陸母卻是反問道：“我何時騙過你？”

陸家作為金陵富豪之一，富可敵國不敢說，但光這半數家產，就比李季這輩子領到的俸祿都多，李季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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