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疼昌樂這些日子辛苦,接下來的日子安排了其他妃嬪侍疾,只叫昌樂好好休息幾日。

這下徹底得了空的昌樂,終於有功夫去找阿諾詢問金陵那邊的近況。

馬場的後院中,昌樂一邊給自己的馬兒喂草,一邊問阿諾:“金陵那邊有訊息了嗎?”

“據說,陸母聽說陸離被傷了之後,勃然大怒,當時就派人全城搜尋寄風。第二日,搜尋不到的陸母,就將寄風告上了衙門,想讓府尹出面封鎖全城挨家挨戶地搜尋。”阿諾將剛剛從魏先生那得來的訊息告知昌樂。

“挨家挨戶搜又有什麼用?只要風哥不想被找到,派再多的人手也是徒勞。”昌樂輕蔑一笑。

“可陸母卻認為是捕快辦事不力,直嚷嚷著讓府尹嚴懲那些人呢!這樣一來,底下的人辦事就更加敷衍了。”

“府尹這些年估計也是對陸家恨得牙癢癢,只是不敢輕易壓這種地頭蛇罷了!”昌樂見馬兒吃飽喝足,才轉過頭看著阿諾。“我寫的信,風哥已經收到了吧?”

“收到了,他拿到信之後就親自去見了金陵府尹。府尹聽他說自己就是真兇後,還好意勸他離開呢!說陸家本就是惡人,勸寄風還是躲著些的好。但寄風將帶有太子私印的字條交給他後,他都嚇傻了,愣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怎麼樣?他敢動陸家嗎?”昌樂雖知府尹肯定不敢得罪太子,但還是忍不住想聽阿諾親口給個答案才能安心。

“有了太子的授意,他不敢不查。那府尹估計也是忍耐陸家太久,從寄風口中確定是太子授意後,就叫捕快將這些年陸家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證據都蒐集了來。只是陸家一直不認罪,才僵持到今日。”

“哼,母子都是敢做不敢認的縮頭烏龜!死撐著難道還有轉機嗎?”

阿諾走近了兩步,說:“聽說,陸母已經離開金陵悄悄進京了。”

昌樂腦子一轉,就明白了。“怎麼?來找他哥哥求救嗎?我正愁找不到李季的罪證呢!”

“那我接下來嚴密堅守李季的動靜,只要他動手為自己外甥脫罪,就告他徇私枉法!”

昌樂並不回答,只皺眉深思。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這段時間,放鬆一些對他的監視,就叫他給陸離母子脫罪。”

阿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金陵百姓已經簽了萬民書,齊齊控訴陸家的罪行,府尹這次一定可以數罪併罰,怎麼你還要放任李季為他們開脫?這樣做連金陵的百姓都會有怨氣的。”

“府尹如果這麼容易地給他們治了罪,這案子基本也就結了。李季開脫不成功,就受不到多重的懲罰。但若是百姓遲遲不見陸家被定罪,到時候民怨沸騰起來,這萬民書一層層再遞到父皇的跟前,他李季可就在劫難逃了!”昌樂光是說出來就有報復的快感。

“但府尹聽李季之命為他們脫罪的話,被陛下查到也是會受牽連的。”

“不定罪,也不脫罪,就這麼拖著。拖到民怨沸騰,萬民書上控訴陸家仗勢欺人,府尹自己上一封奏摺,再幫著把萬民書送到京城,那他自己就沒什麼罪過了。”

“好計謀!這樣一來,陛下的怒氣自然都發在李季的身上了。”阿諾忍不住高聲稱讚道。

“噓,別叫人聽見。等我回去後再寫封信給風哥,你託魏先生送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