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昌樂由徽音幫著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物,又喝了些安神的湯藥,就沉沉睡去。

處理完一切的寄風和景榭,這才趕來看昌樂。

許是被他們的動靜給驚動,昌樂這會兒睡得很不安穩,睫毛不停地抖動,口中也一直呢喃著什麼。

寄風和徽音沒有在意,景榭本就坐的近,就將耳朵湊到她的唇邊,仔細地聽她在說什麼。

“救我······笛宣哥哥······”昌樂放佛夢到了那會兒的事,仍在喚著笛宣的名字。

景榭身子一僵,接著面無表情地起身,對二人說:“我們出去說,別吵著她休息。”

三人到了寄風的房中,景榭才開口說:“今天我收到京城的信。”說著將一封寫著“昌”字的書信,從懷中拿了出來。

“昌?這是給誰的?”徽音問。

寄風拿過信,景榭還沒來得及阻攔,他就將信開啟。看完之後,說:“蕭兒得趕緊回去了,再晚兩日只怕就暴露行蹤了!”

徽音不知道昌樂的身份,有她在寄風不便言明。於是,寄風囑託她:“你幫她準備些路上用的衣物可好?再去安排船,等她明日一醒就馬上回去!”

景榭聽了介面道:“我家的貨船明日回去,趕時間的話,叫她跟隨貨船回去吧!”

徽音不知為何要急著把昌樂送回,但見寄風難得嚴肅,便知此事的重要性,答應後,就立刻去辦了。

看著徽音出門,寄風才對著景榭明說:“二公主即將大婚,估計這幾日皇后就會叫蕭兒回宮。但這路上還要些許時日,不知來不來得及。若是被人發現她不在福安寺,就只祈福期間外出這一條,恐怕就會斷了她出宮的路!”

景榭知道宮規森嚴,他們這次外出,確實太冒險。

“她一個人上路我不放心,明天我陪她回去。”

“也好,我還需要留些日子。今日是我傷了陸離,我若走了,他們肯定會將這筆賬算在徽音頭上。”寄風說。

於是,第二日,昌樂便與景榭乘孫家貨船回了長安。

這一路,昌樂都出奇的安靜,不僅很少與景榭說話,也儘量避免景榭的肢體接觸。

寄風猜測的沒有錯,這邊昌樂才上路第三日,皇后已經命人去福安寺接昌樂了。

竹舍的籬笆外,洛兒正在小心地與侍衛周旋。

“洛兒姑娘,皇后娘娘讓公主回去幫忙籌備二公主的婚事,請你催一催公主好嗎?”吳達的手下十分客氣。

“不是我為難你們,是公主要為太后潛心誦經,這也不能為了二公主,而敷衍祈福的事吧!”洛兒面有難色地說。

侍衛比洛兒更為難,“可是,皇后娘娘說,宮裡現在忙不過來,叫三公主先回去幫忙,其他的事可以先緩一緩。”

洛兒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覺得自己馬上就撐不住了,又想了想說:“其他的事可緩,但這次太后病重,公主特意問過住持的,需要每日誦讀《地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