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到再次出宮的日子,昌樂在侍衛的保護下剛進入竹舍,緊跟著就換了一身褐色圓領袍,頭戴黑色幞頭,打扮得似尋常男子,從竹舍後的竹林出去。

昌樂這些天一直放心不下寒暮,這一出宮就直奔暢音閣而去。

誰知,到了之後,只見到了獨自撫琴的依依。

“暮哥呢?他的傷好了嗎?”昌樂問。

“他早就走了。”依依的精神看起來十分不好。

“他去哪兒了?為什麼不等傷好了再走?”

“他說在這裡不方便,所以去了孫家。”

“你怎麼了?”昌樂覺得今天的依依特別冷漠。

“沒什麼,最近新學了首曲子,你要聽嗎?”依依問。

“好。”雖不知依依發生了什麼,此時昌樂能做的就是陪伴和聆聽。

“雄雉于飛,洩洩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雄雉于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依依的聲音撥動著昌樂的心絃,她彷彿看到了《邶風·雄雉》中那個女子,緩緩地向自己傾訴著對丈夫的思念之情。

一曲終了,依依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依依姐,你為什麼要唱如此悲傷的曲子?”昌樂愣愣地盯著依依。

“忽然對這首曲子深有感觸罷了!”

“有所想才會有所悟,你是在思念暮哥嗎?”昌樂一語點破。

依依被發現了心事,侷促不安得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過了一會兒,她才紅著臉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今天剛猜到,那天看你為暮哥緊張,我只是有所懷疑,現在看你這麼失落,我才確定。”

“蕭兒,你幫我去看看他好嗎?”

“你既然想他。就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嘛。”昌樂本來就是要去看寒暮的,索性就邀請依依和她一道去。

“不了,我這樣的人不合適去孫家。”依依的眼中滿是傷感,一雙媚絲眼失去了往日的嫵媚。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為什麼要輕賤你自己?在我們的眼裡,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昌樂被依依的話深深地戳痛了,她從未在意過依依的出身,沒想到她自己居然如此在意。

“我只是一個樂伎,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本不該奢求感情的,有誰會真的喜歡我呢?”依依自憐自傷。

“暮哥他也從未在意過你的身份啊!”

“你怎知他不介意?他若真不介意,又怎會一刻都不願在這裡多呆?他終究是介意的。”

“依依姐,你也知道暮哥不善言辭,但他內心是極重感情的。或許他只是不願意看著你為他勞累。”昌樂不知道寒暮的想法,只能努力地去揣度。“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去孫家,我親口問問他。”

昌樂還沒出門,洛兒先急匆匆地趕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昌樂問。

“哥哥剛才傳信過來說,他約了秦翔申時在酒樓一敘。你趕快去吧!”洛兒回答。

昌樂知道機會難得,告別了依依,就由洛兒領著往阿諾約定的地方去了。

秦翔下午收到阿諾的書信後十分驚訝,他與這個風頭正盛的中郎將素日並無往來,怎麼會突然邀請自己去敘話呢?帶著疑惑,秦翔孤身一身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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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心疼依依,等到昌樂笛宣早已告白了,她和寒暮還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喜歡請點收藏,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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