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小包裡翻出了班長之前塞給她的招待券:“……用、用這個代替可以嗎?”

那券可以兌換她們班級的咖哩或者甜點,花音直接給了他兩張,紫原仔細看了一眼臉色終於轉晴把券收了起來,不過語氣還是不太情願:“那好吧。”

“啊呀,小花。”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音登時一僵,手裡的章魚燒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扔掉還是該藏起來。

身後的女人穿著淺灰套裝,濃墨似的烏發綰成髻,戴著和套裝同色的小禮帽,略為複古的裝扮和她的氣質完美契合,對著她們笑得眉眼彎彎。她的美,在骨不在皮,像是經年累月用香氣薰染出來一般,美得內斂而含蓄,讓人忍不住屏息側目。

“你在這兒呀。”

女人看上去很年輕,一時間眾人都看向了花音。

頂著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花音糯糯開口:“媽媽。”

淺野香織打量了她一眼,立刻知道她在窘迫些什麼,在她面前,女兒一直是個小大人樣,這樣拿著零食像個普通小女孩一樣輕松遊玩的時候幾乎沒有過。

雖然每週都會過來看看她,不過看到她現在這樣的樣子,淺野香織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原本還有些擔心,不過看起來你交到了很棒的朋友呀。”面向著其他孩子認真地鞠躬:“你們好,我是淺野香織,我家的花音麻煩你們照顧啦。”

“阿、阿姨好。”

淺野香織對這種如臨大敵的反應忍俊不禁,捂著嘴笑:“啊呀,看來我還是嚇到你們了。”

三人連忙搖頭,與其說是被她嚇到,不如說是怕自己呼吸重了一點驚擾了她。她身上有種流於時光之外的沉靜質感,在這個年紀還沒辦法具體描述出來,但是會下意識地覺得聲音大一點就會破壞這一點一樣。

花音扯了扯自己媽媽的袖子。

“唔,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啦,你們好好玩。”媽媽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你爸爸在理事長辦公室,原本想直接去找你的,不過一來就碰到你們理事長了。”

和隔段時間就會來看看她的媽媽和哥哥不同,印象裡超嚴肅的爸爸因為太過忙碌所以週末也沒有出現過,自轉學後,花音就沒有再見到過他,乍一聽他也在帝光居然有種好像等待老師檢查作業般的緊張感。

“別擔心,我們今天就是來玩的。”

留下這句話後,淺野香織就離開了,幾人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黃瀨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深呼吸:“小淺野,真的是你媽媽嗎?”說是姐姐也毫無違和感啊!

“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桃井捂住臉,“好漂亮啊。”

“媽媽她從小一直在學習雅道。”

在日本,華道、茶道、香道並稱“三雅道”。雖然懂的人越來越少,但追尋這些雅緻愛好的人卻也有,自創立以來,每道都有不同的流派傳承至今。

不過雖然三道裡每道都可以細分為各個流派,但自中國傳來以來,實際花、茶、香、琴、畫等道都不分家。將各道融會貫通,取其集大成者,在這個圈子裡亦有,早乙女家就是其中翹楚。

淺野香織舊姓就是早乙女。

香織的母親、花音的祖母是中國一個制香家族的人,在日本遊學時結識了丈夫,因為興趣相投很快就成了一對,婚後夫妻兩個都醉心於雅道研究,最後一同將早乙女打出了名氣,自成一派。

作為早乙女家第二輩中的佼佼者,早乙女香織在這個圈子裡也是知名人物,之前甚至有人還猜測這代傳人會是她。然而在風頭最盛的時候,香織就選擇了嫁人,之後的生活中心就逐漸轉移到了家庭上。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接觸這些的關系,香織給人的感覺就更像是舊時候的人物。

想到自己女兒當時的樣子就覺得可愛,淺野香織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她自己其實也很少參加這樣的活動,偶爾在這樣人多的場合也覺得很有意思。

走過拐角,從前面的象棋教室走出的男孩看到她訝異了一下,立刻打了聲招呼:“老師,好久不見。”

“啊,是徵君啊。好久不見。”

另一邊,揮別了黃瀨和紫原的兩個女孩繼續按照原定計劃繼續行程。

已經拿到幸運物的桃井時刻關注著各種販售物力圖找到一個發箍,口裡振振有詞:“雖然做不到像小綠那樣,但只有今天,我們也要盡人事聽天命,不然對不起小綠的晨間佔蔔啊!”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販售物品少,她們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發箍,最後又繞到了教學樓外。

已經臨近中午,外面的人反而少了很多。

桃井興致勃勃地跑去買冰棒,被留在人群外的花音舉著她的扇子乖乖站著沒動,頭發被人從後面扯了一下,花音順著回過頭。

穿著青學網球隊服的少年們不要太引人注目。

“ちーす。”

越前龍馬松開了手,簡略地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