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難嚥的乾澀饅頭,琦玉小小的瞟了一眼在旁邊滿臉冷意的男人,接觸到那如寶劍出鞘的凌厲眼神,她又嚇得趕緊低下頭。

但是一想到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這樣冷漠對待過,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委屈巴巴的情緒。

琦玉撅著小嘴,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麥色饅頭皮,轉溜著眼睛,古靈精怪的,她嬌聲嬌氣道:“不是我推她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故意掉下臺去的,為什麼要賴到我的頭上。”

在前世“她”的記憶中,“她”最討厭那個女人了,因為每次看她的丈夫都是熾熱的眼神,眼裡的貪婪和勢在必得。

所以每次見到都是橫眉豎眼。

奈何對方的演技較高,而前世的“她”在大家眼裡又是驕縱霸道的印象。

發生了爭執,大家下意識想到錯的一方就是“她”。

趙建峰一直都是挺直的腰背,昂首挺胸,精神氣概十足,然而此刻都想彎下來,嘆口滄桑氣。

“我會親自去道歉,這幾天的時間你就在家好好反省。”他的嗓音一如他的外表一般冷冽,也帶著不容反抗的強勢。

說這樣的話,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琦玉的辯解了。

琦玉心中的怒氣一升,忽然地抬頭,紅彤彤如小兔子般的眼神不滿的看著顧臨峰,揚高聲音道:“顧臨峰,我可是你老婆,為什麼就不相信我,要去相信一個外人!”

吼完了,她心裡依舊是氣不過,重重的哼了一聲,直接將手上坑坑窪窪的饅頭朝著顧臨峰扔過去,卻被他穩穩地接住,然後得到的就是一雙凌厲深邃的眼神,琦玉心中一堵,氣呼呼的鼓勵對視視,可在眼神交鋒下,她有種越來越心虛的趕腳。

顧臨峰平常訓練習慣了,是下意識地接住了迎面而來的饅,反應迅速。

他低頭看了看不成樣的饅頭,又抬頭看向妻子,眉頭皺得越發深,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燃燒得沸騰,嬌脾氣就算了,還浪費糧食。

“你……”顧臨峰要教訓的話到喉嚨,又說不出來。

瞧見小妻子那有要大哭的趨勢,像只小兔子般炸毛又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和平常囂張跋扈的模樣相距很大,顧臨峰忽然的一心軟,心底湧出一股憐惜疼愛之情,所有的氣焰都被澆滅趕緊,不帶一點復發的星火。

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今天算是體驗到了真實性。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以後碰到,你記得離她遠一些,不要再發生矛盾了。”顧臨峰站起來,一身迷彩服的軍裝更是襯托出他的高大英俊,軍褲下包裹的大長腿,簡直是是行走的荷爾蒙,一舉一動都是軍人的氣質。

他將饅頭放到病床旁邊,桌子上的鐵飯盒裡,又從桌子底下拿出軍綠色水壺,倒水給她喝。

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柔情,卻細心如塵。

琦玉心裡頭一喜,嘴角微微一翹,心中小人兒歡快的撒潑,但是聽到顧臨峰這句話,又揚著精緻的眉頭不滿了:“我什麼時候和她走得近了,就她那樣,我才不屑搭理呢,還不是因為你!”

說完,琦玉給了顧臨峰一個炸呼呼的瞪眼,像只伸出爪子的兔子要撓人,沒有危險性,又覺得搞笑。

被瞪了一眼的顧臨峰也不在意,反正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他對琦玉這個轉移問題物件,敢做不敢承認的危險思想不悅了。

“宋琦玉同志,你知道你現在的態度是什麼嗎,你這是在否認。做了就是做了,要敢於承認,再多的狡辯也是於事無補。”顧臨峰板著臉,錚錚有力的教訓,那渾厚又低沉的嗓音配上嚴肅的包公臉,可以嚇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