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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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頂上的杏花在灼灼開著,邢岫煙愣了一會兒,才恍然記起發生了什麼事情,慌忙坐起。由於起得太急,又是一陣眩暈。
“邢姑娘醒了?”一道慵懶男聲入耳。
邢岫煙撫著額頭抬眸,屋裡還坐著一個男子,三十五六歲模樣,從面上隱隱可以找出與言泓相像的輪廓。
“西寧王!”
“你認得本王?”西寧王饒有興趣地挑挑眉毛:“看來本王與邢姑娘,終究是有緣分的。”
“王爺錯了,岫煙已經嫁為人婦,當不起這一聲姑娘。”
西寧王一頓,複又笑道:“那麼,我便直呼其名了。”
“這也使得,按理,我已經同言泓一般,喚您一聲大哥。”
笑意凝在嘴角,西寧王目光發沉,這個邢岫煙,看著柔弱,卻不似普通婦人那般好拿捏。當初在破廟之時,就應該花上半天時間查清楚她的住處,把她納進府裡,就沒有言泓後來的豔福了。
此時已到正午,陽光明媚。光線明朗之下,邢岫煙眉頭微顰,眸光盈盈,更顯得纖細柔美。西寧王目視美人,不覺喉頭一動。
邢岫煙已經人事,如何看不出來這西寧王的目光含義,當下暗罵了一聲禽獸,冷冷問:“我的夫君,母親呢?王爺位高權重,還應當愛惜名聲才好,莫要因小失大。”
西寧王卻不生氣,含笑站了起來:“走,本王領你出去看看。”
邢岫煙環顧左右,站起身來,到外面空曠之地,總比拘在室內好一些。
西寧王也不催促,徑直負手走在前面。似乎篤定她在他鼓掌之中,無論如何也翻不出花樣來。邢岫煙握了握拳頭,走出室外。
暮春之下,室外蔥蔥鬱郁,雖無花朵,卻也別有一番幽靜。
西寧王負手站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距離本王第一次見到你,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當真是時光如梭。”
邢岫煙不理會他的感慨,左顧右盼,估摸著這個林子的格局。
感覺到了邢岫煙的心不在焉,西寧王轉過身來,道:“這裡是一片梅林,若是到了冬季,便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好景緻。本王與你初遇之時,你就是在梅樹之下折梅。若你願意常伴本王身邊,這片梅林,便是你的了。”
“王爺好大方。”邢岫煙冷笑:“不知您對多少女子,說過這樣的話?而如今,她們又身在何處?”
“岫煙,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本王手裡。”西寧王終於不再溫和,他這一生玩過的女子不計其數,甚少有不如意的。卻在近期接連受挫,碰到了妙玉和邢岫煙這兩個油鹽不進的女子,著實讓他氣惱不已。
邢岫煙笑道:“這就生氣了?莫非王爺哄人的招數,只剩下威逼利誘四字了麼?”
“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西寧王道:“也罷,咱們來日方長,你這性子,遲早會被磨平。來人,上酒。”
好端端的,卻又喝起酒來,邢岫煙心生警覺。
不多時,就有一個小廝端著酒進來了,立在一邊,沒有要走的意思。西寧王閑閑地斟了兩杯酒,遞給邢岫煙。
邢岫煙看著杯中金黃泛光的酒,沒有去接。
這是西域的琥珀酒,色如琥珀,甘美溫醇,適合女子飲用,你是自己喝,還是讓本王餵你?
邢岫煙掂量了一下,打得過西寧王的機率微乎其微。於是慢吞吞接過來:“我自己喝。”
這識趣的決定讓西寧王感到愉悅,吩咐小廝:“去梅樹之下安置一番,本王要與岫煙在梅樹下飲酒。”
小廝不敢抬頭,垂首走出去了。邢岫煙看了他的手一眼,暗自笑了笑。
案幾很快就擺好了,邢岫煙與西寧王面對面坐著,案上還是那兩杯倒好的酒。
“呀,有蟲子。”邢岫煙拔出頭上的簪子,挑了挑酒水:“怪惡心了。”
西寧王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你的食指上有傷口。”
“是給言泓做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刺到的。”邢岫煙隨意回答,舉起酒杯:“既然王爺有興致,那麼岫煙敬王爺一杯。”
“美人敬酒,焉有不飲之禮。”西寧王一口飲盡,把杯底亮給邢岫煙。
邢岫煙笑了笑,飲下一口,掩唇皺眉:“還是有些辛辣。”
西寧王推過一碟一品酥:“嘗嘗這個,壓一壓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