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上一片古亭,白色的長袍落入了水中,君傾樺挽著袖子,一條比平常女子還要雪白的手臂露了出來。

他看著那明媚的天空,忽然笑了笑,但是笑了一會兒又轉化為了哭,“清兒……”

他咬著牙道。

如果他早一些知道他們這麼快就會離別的話,他一定會牢牢抓緊,哪怕只是那麼一刻,只要躲過了不就好了嗎?

清風看著透世鏡,卻捂住了嘴,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邊劃過。

“阿君,對不住!這一次我不會再忘了你了。”清風穩定了情緒之後才開始口。

“好……”似乎有一個遙遠的聲音回答著她,帶著明媚的笑容,卻又有著清新脫俗的氣質。

那白衣勝雪的男子恍惚就站在那裡,對著她微微笑著。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存在了。

清風放下的手中的透世鏡,然後抱著自己的雙膝,她眼神當中透露著絕望。

……

天空中有幾隻飛鳥掠過,幾棵楊柳倒立在水中,旁邊有一個石桌。

夙鈺就坐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本書,雙眼就直直盯在上面。

旁邊的小屋門就在那一瞬被開啟了,槿玉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嗯,應該叫做略微有些凌亂。

“你……”槿玉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夙鈺抬起頭來輕笑著,道:“阿槿平時自己在家也是這樣嗎?”

槿玉看了看,略微有些尷尬地衝了進去,是在她的身上還只穿著中衣。

夙鈺溫文爾雅地笑著,肩膀微微聳動。

“不許笑。”槿玉在屋內換著自己的衣服,聽著外面輕微的笑聲,槿玉一下子就將他呵止住。

聽到她略微有些生氣的聲音,夙鈺將自己的書放在桌上,單手撐著頭看著那扇門,然後,嘴角依舊掛著輕笑。

槿玉再次推門而出的時候,卻是一身白衣,上面點綴著些許墨花,衣襟和衣袖處皆是紅色的。

流雲紋理在她的衣襟上面栩栩如生。

夙鈺也是一身青色的長袍,槿玉看著他這副打趣的模樣,道:“笑啥?還不是因為你……”昨晚那麼晚才睡的……

夙鈺一愣,然後坐直了身體,咳了咳道:“剛開始可是你要我陪著你下棋的,怎麼,現在不承認了?”

“咳咳……”槿玉略為尷尬的咳了咳,然後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但是,你也要讓著我。”

夙鈺嚴肅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便一下子笑了出來:“阿槿,你這樣子比那些人撒嬌還要可愛啊!”

撒嬌?槿玉忽然回味起來這個詞,這個詞她倒是甚為不喜,只是粗淺的皺了皺眉頭,道:“夙鈺,我們先立一條明文規定。”

明文規定?這又是什麼東西?夙鈺對這個也挺有興趣的,便應了。

槿玉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看著他:“嘿嘿,只需要記住一點就好,媳婦兒說的都是對的,不然就別想上老孃的床,聽到了嗎?”

夙鈺搖了搖頭,他以前可是沒看到過這樣刁鑽跋扈的女子,可是誰叫這個媳婦兒是自己慣出來的?就算在刁鑽跋扈自己也得寵著不是麼?

況且,自己可是追了人家好久才追到的。

“好的,夫人。”夙鈺湊近槿玉,在她耳邊呼著熱氣道。

槿玉感覺到略微有些尷尬,可是心中的甜蜜感卻越微增加,她道:“那就是了,那昨晚上是誰拉著誰下棋的?”

“嗯……”夙鈺思慮了一下,便道,“媳婦兒,你可沒說是我,現在改口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