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慨嘆息一聲,“胡校尉這是逼我說實話啊。”

“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謊言?”

“也是實話,但還有一些沒說。我們知道胡校尉是替陛下保管神玉,就此斷絕念頭,再沒有奪玉的想法。”

“是嗎?”胡桂揚一點都不相信,端起酒杯慢慢喝。

“可我們也不想離神玉太遠,既然不能擁有它,那就保護它,至少能留在它身邊。”

“呵呵,所以你們不是護院,是護玉。”

“也可以這麼說。胡校尉若是還有懷疑,我們可以發毒誓。”

“算了,我不信那個。他們至少會些武功,你現在沒有半點功力,怎麼護玉?”

“當不了護玉,我可以當師爺啊。我從小讀書,考中過舉人,考進士的時候功敗垂成。”

胡桂揚搖頭,“我就是一名校尉,要什麼師爺啊?”

“賬房、管家都行。”

“你是皇親國戚!誰敢請你做這個?”

“我不在乎。來,喝酒。”

“我在乎。老馬做的鴨肉不錯,你嘗嘗。”

兩人推杯換盞,張慨屢次想要繼續勸說,都被胡桂揚用酒攔下。

到了最後,張慨已是醉眼朦朧,舌頭也大了,仍不忘此行的目的,按住酒杯,再不肯喝,“我們這一輩子算是毀在了神力上,從此食不知味、夜不能眠,胡校尉若肯收留,我們盡心護玉,若不肯收留,我們拼死也得來奪玉,沒辦法,身不由己啊。”

胡桂揚笑道:“好吧。”

“你說什麼?你同意了?”

“同意,但是有個要求。”

“要求隨便提。”

“我不要護院、師爺,我要成立一個‘觀心社’。”

“觀心社?”張慨一臉茫然。

“就是那種參禪打坐、隨便聊天的會社。”

“啊?”張慨更加茫然。

胡桂揚卻來了興致,“人人皆可入社,每月交銀十兩,包吃包住,一次交一年,可以打折。如此一來,你們的願望達成,我也算多個營生,能向花大娘子做個交待,怎麼樣?”

張慨思忖良久,皺眉道:“你要向我們收錢?”

“這是我送你的‘好訊息’。”

張慨突然大笑,舉杯一飲而盡,起身道:“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們就來。”

胡桂揚後悔要錢少了,“想要好吃好喝,得另加錢!”

張慨揮揮手,表示簡單,歪歪斜斜地離去。

胡桂揚要壺熱茶,正坐在廳裡醒酒,花大娘子推門進來,說:“行了。”

“什麼行了?”

“新娘子很好,我將你家的財物都已交託完畢,從今以後,由她管家,我就不用來了。”

“咦,這裡也是你的家,為什麼不來?”

花大娘子難得地笑笑,“偶爾來串門吧,平時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