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一百名祈福道士之一。”樊大堅走過來,左右看看,“不是說有兩個人嗎?”

丘連實沒有現身。

“另一個估計是跑了,只剩我一下。你怎麼與羅氏……也對,你們都為東宮效力,可李孜省怎麼會讓你們登島?你又幹嘛等到現在才出現?”

“懶得跟你解釋,先把衣服換上,快點,這裡可不夠隱蔽。”樊大堅遞來手中的道袍。

胡桂揚匆匆穿上。

“還有頭發。”樊大堅親自動手,給胡桂揚挽成道士髻。

“動作真快,平時你自己給自己梳頭?”

“我有人侍候,這是從前在靈濟宮裡侍候別人學會的本事,永遠不忘。”

“嗯,先信別人,才能取得別人的信任……”

“少說沒用的,你連個讀書人都不是,裝什麼聖人?”樊大堅拎著剩下的一套道袍,在前面帶路。

火勢漸弱,兩廠的校尉摘去黑布,正到處找人,樊大堅小聲提醒道:“萬一被攔住,你一個字也不要說,裝啞巴,由我代答。”

胡桂揚嗯了一聲,對樊大堅他是非常相信的。

樊大堅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一些太監與道士怒氣沖沖地驅趕島上的校尉,“李仙長很不高興,讓你們的上司過來,無關人等,立刻離開!”

兩廠沒能找到胡桂揚,氣勢頓減,不敢真挑戰李孜省,只得匆匆離去,剩下一些小火,由僧、道、喇嘛自己撲滅。

胡桂揚又被帶回梳妝樓裡,這裡沒有著火,只是多了幾個窟窿,越發搖搖欲墜,後面的茅廁倒是燒個精光。

“這個味道……”胡桂揚捂住鼻子。

樊大堅也皺鼻,“忍一忍吧,覃太監非要在這裡見你。”

東宮的老太監覃吉站在樓前的空地上,身邊沒有別人。

“喲,覃太監親自來這裡啦。”胡桂揚拱手笑道,快步迎上去。

“神玉呢?”覃吉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不知道。”

“丘連實人呢?”

“他信不著別人,自己跑了。”

“會不會帶走神玉?”

“不知道。”

“神玉之前是不是曾經藏在這裡?”

“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我在這裡只是一個誘餌,覃太監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

覃吉沒再說話。

等了一會,從遠處走來兩人,前頭明顯是羅氏,再走近一些以後,胡桂揚認出後面的人是李孜省。

看到胡桂揚,李孜省顯然吃了一驚,“他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