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同喜。”胡桂揚起身笑道。

“我可沒辦法同喜,袁茂還差不多。”樊大堅笑道,看到桌上的酒壺,瞪眼道:“你倆在玩過家家嗎?”

花小哥與這兩人很熟,起身道:“三六舅給何家小姐省錢呢。”

“哈哈,該省,所以今天我請客!”樊大堅甚是豪爽,轉身向外面叫道:“進來吧,就在這裡了。”

幾名酒館夥計笑呵呵地進來,放下手上的食盒,將美味佳餚一盤盤端出來,整齊地擺在桌上。

花小哥高興得直跳,“今天來著了,今天來著了……”

“你回家去吧,大人說話,沒你的事。”胡桂揚攆人。

花小哥堅決不走,“你們說你們的,我吃我的。再說是老道請客,老道,我能不能吃你一頓?”

“嘿,吃我的酒菜,嘴上也不客氣些?”

“朋友嘛,太客氣顯得生分。”

“去廚房找老馬熱酒,算你做點事情。”樊大堅催道。

花小哥抱起酒壇就走,“等我啊,別先吃。”

夥計們告退。

胡桂揚笑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道喜的日子。”樊大堅擺椅子,請胡桂揚和袁茂落座,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袁茂道:“的確是有喜事。”

“錦衣衛缺堂上官了?”

樊大堅笑道:“缺官也輪不到你,更輪不到我倆來通知,實話說吧,又有人向你求親……”

胡桂揚一愣,正好花小哥從外面進屋,吃驚地說:“真有人家要搶三六舅啊,這個……世道真是變了。”

“酒呢?”樊大堅問。

“老馬在熱,他可挺不高興。”

“咦,不用他動火,他還不高興?”

“他是胡家的廚子,不動火就是沒活幹,就是嫌棄他做的菜不好吃,當然不高興。”

樊大堅不在意一名僕人的想法,一笑置之,“後面的人要請過來嗎?”

胡桂揚搖頭,“不用,他們心事多,請過來之後還不得挨道菜檢查?吃不痛快。你說什麼喜事?”

“呵呵,你果然還是對這件事感興趣。”樊大堅賣起關子。

花小哥撕一根雞翅膀,邊吃邊說:“誰家求親?比江南何家還有錢嗎?看上三六舅哪了?”

廚子老馬端進來一壺酒,沒花小哥說得那麼不高興,臉上帶笑,“先喝家裡的酒,真人帶來的酒正在熱。”

酒倒滿,四人共飲,胡桂揚向花小哥道:“菜你隨便吃,酒只能一杯,不能再多。”

“管他幹嘛,他也不小了,喝酒就得喝個高興。”樊大堅心情好,覺得怎麼喝都不過分。

“三六舅怕我娘找他算賬,可我不怕,你們敢倒,我就敢喝。連酒都喝不得,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花小哥豪氣陡生。

樊大堅卻挪開酒壺,放到袁茂手邊,“你娘是女中豪傑,胡桂揚怕她,我也怕,你還是喝一杯吧。”

花小哥憤怒地瞪大雙眼,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