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看不到。”

“我能看到你轉身,你就能看到我。”

胡桂揚轉回身,張開雙臂,讓微風吹遍肌膚,“這句詩是誰寫的,李白嗎?”

“對。”

“我想象中李白那樣的詩人只會帶劍,圖畫裡那種長長的劍,不會帶刀,他為什麼不寫‘抽劍斷水’?”

“平仄不對。”

“為了平仄就可以瞎寫?”

一雙柔軟的手臂從後面抱過來,何三姐兒也將衣服晾在樹枝上,用臉頰摩挲他的後背,輕聲道:“詩人就是詩人,有他們的規矩。”

“咱們的規矩是什麼?”

“少說話,尤其不要問為什麼。”

胡桂揚握住胸前的兩隻手,微風帶來涼意,身體卻是暖的,“我只有一句話要說。”

“嗯。”

“這才第二次,咱們的臉皮就這麼厚了?”

何三姐兒似乎有些氣惱,胡桂揚迅速轉身,將她攬在懷中,“別說話,別問為什麼。”

……

衣服差不多幹了,穿在身上還有些潮,兩人都不在意,找一塊平整的石頭並肩坐在上面,默默無語,既疲憊又欣慰。

何三姐兒先開口,“有一天,你會把我當成壞女人。”

“有一天?你剛才就……”

“不準用玩笑破壞這個夜晚。”

“好吧,其實我不在意你是好是壞,我不是聖人選烈女,更不是皇帝選賢妃,我只後悔當初在京城沒有抓住機會娶你。”

“這樣更好,我能夠來去自由。”

“我想起一個故事。”

“誰的故事?”

“呵呵,古人寫的故事,說是有一位會法術的俠女,能在千裡之外取人首級,選夫婿的時候全憑己意,父母親友都不敢指手畫腳。”

“嗯,我有點印象。但我不是俠女,因為我沒想過要救任何人,但我的確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沉默片刻,胡桂揚道:“我不指手畫腳。”

何三姐兒笑了一聲,靠得更緊一些,“我還是得離開,丹穴肯定會越來越搶手,我得提前選好一處。”

“或許……”

“別用天機丸誑我,你根本沒有,你的功力也在減弱。”

胡桂揚笑笑,突然正色道:“你不會為了這個才跟我……不會,那用不著第二次。”

何三姐兒甩手起身,胡桂揚急忙道:“別走,我今晚保證不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