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輅拿出原傑轉交的小木棍,“像什麼?”

胡桂揚仔細看了一會,“頂端有修飾,像是……一根小柺杖?”

“嗯,所以是七十五丈,七十三到七十七丈之間吧,我手裡畢竟沒有原書,全憑記憶。”

“嘿,怪不得原大人肯相信我,這種謎語,想破頭我也猜不出來。撫治衙門以東七十五丈,應該就是知府衙門,還真是簡單。”胡桂揚搖頭苦笑,答案簡單,所以才要加以重重掩飾。

“我和你一塊去知府衙門。”

“大人可以嗎?”

“吳遠經原傑推薦才轉任鄖陽知府,應該值得相信,我也只能相信他,否則的話我來這裡除了猜謎,什麼也做不了。”

“那咱們吃過早飯就去。”

胡桂揚出屋找僕人備飯,又讓樊大堅先去知府衙門通報一聲,只說胡校尉求見,不提商輅。

他正在忙碌,何五瘋子將他堵在廊下,小聲問:“三姐是不是來過?”

胡桂揚承諾過要說實話,點頭道:“嗯,來過。”

何五瘋子長嘆一聲,“我一看到聞家人的屍體就知道……三姐提起過我嗎?”

“提起過,但她現在有點麻煩,還不能過來找你,過幾天吧。”胡桂揚安慰道。

何五瘋子沒再說什麼,臉上鬱郁不樂。

胡桂揚沒工夫管他,匆匆吃過早飯,帶著商輅等人一塊去知府衙門。

因為北邊有暴亂,街上計程車兵比較多,城裡的百姓本來就少,這時更是一個也見不著,整座城像是空曠的軍營。

走在街上,胡桂揚目測一下,由撫治衙門向東七十五丈的確是知府衙門,沒到正中心,應該是西側的一座院子,中間的一片房屋屬於各司。

北邊出事,知府也很忙,吳遠遲遲沒有接見拜訪者,樊大堅悄聲向胡桂揚道:“我已經通報到了,知府不願見你,與我無關,是你太早將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知府如今求不到你,自然要擺架子。”

“不怪你。”胡桂揚並不著急,打個哈欠,可惜門房裡沒有床鋪讓他睡覺。

午時已過,曾經帶胡桂揚進城的刑房書吏過來,請拜訪者去往偏廳,“胡校尉見諒,知府大人忙得脫不開身,連飯都沒吃。”

“正好我們也沒吃午飯。”胡桂揚道。

“嗯嗯。”書吏不敢接話。

胡桂揚上次面見知府是在書房裡,這一回改成偏廳。

偏廳在大堂旁邊,平時很少使用,在這裡接待錦衣校尉,顯得既不正式也不親密。

商輅沒做太多偽裝,只是讓錢貢和道士走在前面稍稍遮擋一下,在鄖陽府沒幾個人認得剛剛禦任的內閣首輔,正因為如此,他被攔在偏廳外面,書吏客氣但是堅定地說:“知府大人只見胡校尉一人。”

吳遠連這一個人都不想見,對他來說,撫治衙門的麻煩事已告結束,廠衛想怎麼折騰都與他無關,身為知府,他的職責是平亂安民,對鬼神之事寧可敬而遠之。

但這名錦衣校尉畢竟幫過忙,他不用起身,總得給一點笑臉,“胡校尉怎麼有空來我這裡?調派的兵丁夠用嗎?”

一百名兵丁只剩下五人護院,胡桂揚不提此事,拱手笑道:“我是來求大人幫忙的。”

“胡校尉為西廠辦事,說什麼‘求’字?盡管開口,不必找我,底下的人自會照辦。”

“這件事必須經知府大人親自許可。”

“哦,請說。”吳遠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知府衙門西跨院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