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座多山的小村子,遠遠地江寄餘便能看到村裡確實有不少百香果樹,就是大家夥的屋前也給搭了架子種上了百香果,沒熟的則是青澀的果子,熟透的便是紫紅色的,圓圓的跟雞蛋似的,所以這兒本地人也叫雞蛋果。

到了村子男人先讓周月回去,他自己帶江寄餘直接往村長家那邊走,沒讓江寄餘去他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留有一絲戒心。

到了村長家村長她婆娘一聽江寄餘是要來買百香果,要的量還不少,那臉上當即就是笑容,熱情地招呼江寄餘進來坐,又讓家裡小孩去喊村長回來,他正在果園裡巡查掛果情況呢。

男人把江寄餘送到之後也就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先回去了,說是周月懷孕了,不放心要回去看看。

村長婆娘忙說晚點兒她也過去瞧瞧,送幾個紅雞蛋什麼的。

要是江寄餘真是要買大量果實,那她真是要感謝周月他男人。

男人走了村子她婆娘忙不疊地就沖泡糖水又拿家裡剛摘的百香果給他嘗嘗,各種好話推銷。

江寄餘謝絕了糖水,百香果倒是真拿來嘗嘗,別說,味道還挺不錯,甜的多酸的少,味還好聞,姜可可會喜歡,夏天她胃口不好,這個給她開開胃不錯。

不吝嗇地誇了兩句,讓村長婆娘很是高興,覺得生意有望,要知道這果園今年是第一次掛果,還沒開始上市,她倒是很怕會賠了。

江寄餘誇了幾句話便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周月跟周月他男人的事。

村長婆娘也沒多想,又見江寄餘是真要買,那當即聊的也暢快,一下子把底給倒漏了。

原來,周月不是本地人,而是他男人周福生上山打獵時撿到的姑娘,這姑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渾身半點身份證明都沒,當初周福生撿回來後是立馬找赤腳大夫看,用了不少藥,這才活起來的,可惜人是活著了,但是卻記不得事了,連名字來歷都不知道。

這不知來歷又沒有記憶的姑娘,這麼大了,收養也不是這個說法。

而那周福生是個孤家寡人也是個光棍,二十來歲了還沒娶媳婦,因為家底窮,早些年親爹打獵被野豬弄沒了,親娘又是個病秧子,幹不了重活又要吃藥,拖垮了家裡,沒姑娘願意嫁給他。

這周福生也孝順,不時會偷偷去山上打獵給她娘換錢買藥,但是這樣,撿到那姑娘前,他娘還是沒熬過去沒了,這下徹底就成了孤家寡人。

還去山上打獵也是想還掉欠下的外債,再把家裡房子修一修,看看能不能娶個媳婦,誰知道會在山上撿了個姑娘,一看病,好不容易攢的一點錢又沒了。

不過他也沒逼那姑娘還,還想幫她在村裡落戶,這一來二去,姑娘就同意嫁給他,也隨了他的姓,自己給取了個月字。

“……這也是那生娃子有福氣,撿了個媳婦,還別說挺漂亮,性子也挺好,溫溫順順的,倒是真心跟他過日子,就是身體不好一直沒懷上,現在好了,吃了藥調養好,本想去縣城檢查,倒是查出身孕了。”村長婆娘也是個能磕嘮的人,見江寄餘沒有因為聽這些八卦瑣事不耐煩,還挺有興趣的,話也就多了起來,都給兜底了。

不過這確實不是什麼秘密,全村子都知道的。

江寄餘心裡劃過恍然,原來還真是失憶了,不過跑到這偏僻地方來,看來公安猜的也沒錯,當初可能真被人販子抓了,路上是逃跑還是什麼,讓人給撿了,因為不記得事,這才沒聯系家裡。

那這事還真是陰差陽錯了。

江寄餘先壓下心底想法,他晚點要跟姜可可說一聲再做決定。

眼下,磕嘮完這事,村長也剛好趕回來,該談談百香果的事。

自從國家改革開放,農村也漸漸變了制度,上工的形式變成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山林什麼的也都可以承包。

村長跟他大兒子是比較大膽有想法的人,看外面做生意熱熱鬧鬧的,便也想借這春風賺點錢。

最後商量了下,決定承包土地來做百香果園,一來村裡本來就有百香果樹,種植這個他們擅長。二來鎮上供銷社的水果賣的又貴又快,他們別的也不會,便也想做這個,試試水。

更何況上面還有政策扶持,給派了技術員過來指導,而且說要是賣不出去,那政府可以低價收購,補貼一些成本。

當然,成本其實也不會太多,百香果苗他們自己有,人工的話,那這個時候農村是最不怕沒人工的,村裡親戚多,隨便喊喊便有人能幫幫忙,土地租金也不算貴,而且兩家合作,承擔的風險也相對會比較低。

就這樣果園弄起來了,今年是第一次掛果,老果樹苗那一批先掛,差不多成熟可以採摘了,最近他們正打算運到鎮上去賣賣看,誰知道周福生隨便去趟縣城,還能給他帶來一筆生意呢。

江寄餘因為空間有半畝地能保鮮,以後可能也不來這兒,所以自然是多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