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可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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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淵,司馬懿從一開始就是一心一意的。儘管一開始的時候,司馬懿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王雪淵的心意。
但是俗話說真愛是經得起考驗的。自從司馬懿有意無意地對王雪淵表現出好感以後,他甚至連看別的女孩子一眼都不屑一顧。
高古谷第一次對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伸出歡迎和充滿母性光輝的手來,古谷看著自己的母后向自己伸出來的手,目光堅定地朝著自己母后向自己伸出的手的方向靠近又靠近。
“小古,你往下面看的時候,能看到什麼?”當古谷終於走到高古谷的身邊,一雙清澈而朦朧的大眼睛在高古谷的密切注視下,竟然有些緊張和不自然起來。雖然古谷和高古谷是一對母女,但是古谷已經習慣了高古谷對自己的冷漠和疏遠,儘管被自己的母后冷漠和疏遠,一直以來就像一根芒刺一樣硬生生地鑲嵌在古谷的骨頭裡,使得她坐立難安。但是再悲傷難過的生活,一旦時間久了,終究會有習慣的一天,也有的會有麻木的一天。
古谷對自己母后對自己的冷漠和疏遠,只是習慣了,但是還沒有達到麻木的地步。她永遠也不會對自己母后對於自己的情感和態度感到麻木的。
所以,當高古谷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直漠不關心的女兒,突然一改常態地對其關懷備至的時候,古谷的心裡其實是很開心的,但是以古谷沉默內斂的性格來看,她也確確實實是有些不自在的。
“沒有看到什麼,除了一片黑暗。”古谷和自己的母后肩並著肩,像一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相依為命的母女那樣,冷靜自持地佇立在冷氣逼人的斷情崖的邊緣。這是古谷的母后第一次對古谷有所要求,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母后失望,古谷凝神靜氣,很認真很認真地檢視著斷情崖的底部。
但是無論古谷多麼努力地檢視斷情崖的底部,除了一片空蕩蕩的黑暗之外,她還是什麼也沒有看見。
古谷畢竟是一個太過誠實的好孩子,讓她睜著眼睛說瞎話騙人,是萬萬做不到的。更何況如果要騙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母后的話,那麼古谷願意說謊騙自己母后的可能性為負一百。
之所以必須誠實的原因,一個原因是古谷真得不願意開口騙人,因為那樣簡直是太累了。就像誰說過的,如果你今天撒了一個謊,明天你可能需要撒兩個謊來圓自己前一天撒過的那個謊。而且終有一天,你會江郎才盡,無法自圓其說。
第二個原因是,高古谷是何等人物,古谷畢竟是高古谷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儘管高古谷和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一直不怎麼親近,但是血畢竟濃於水,更別說母女間還有著難以解釋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感應。
“再試一次。”高古谷的聲音波瀾不驚,但是古谷還是從母親平穩的語調裡聽出了,母后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給予希望。
古谷沒有再推脫,也沒有臨陣退縮。她把視線從自己母后明顯是鼓勵的表情的那張漂亮的臉上轉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把視線投向斷情崖充滿戾氣,被黑暗完全霸佔著的虛無處。
站在高古谷母女倆身後的澤照,看見古谷單薄的肩膀因為做了深呼吸的那個動作之後,有了明顯的起伏。在澤照和古谷相處的這些年中,古谷在澤照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美麗的冰雕一樣的女子。
很少說話,很少走動,面部很少會有表情。就連眨眼這樣輕而易舉而又常見的動作,澤照在古谷的臉上都很少看見過,更別提古谷做出類似於深呼吸,肩膀一起一伏這樣對古谷而言,明顯是尺度過大的動作了。
澤照只有在自己情緒特別衝動,難以控制自己一觸即發的憤怒的時候,才會做深呼吸的動作,以便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這一次澤照看到古谷竟然也會做深呼吸這個動作,可想而知,古谷的情緒壓力有多麼的大。而這些壓力的來源,不過是因為古谷的母后對她說得一句貌似平淡無奇的話,“再試一次。”
澤照不自覺地站在高古谷母女倆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做著深呼吸的動作。不過生平以來第一次,澤照做深呼吸的這個動作的原因,不是因為要平息自己一觸即發的憤怒的情緒,而是要平復自己激動和緊張的陌生情緒。
信天鳥在澤照頭頂的上方靠近他左肩膀的位置,緩慢地扇動著翅膀。從信天鳥尖尖的嘴巴里撥出來的白氣,如同早晨大海中的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樣,一點點地瀰漫下來,氤氳著澤照稚嫩白皙的臉龐。
在白色霧氣的牽絆中,時間似乎也變得緩慢了下來。
古谷很聽話地再次試了一次,然後當她半眯著眼睛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表情沉默的如同斷情崖入口處的那塊用血色鐫刻著“斷情崖”三個大字的巨大石碑一樣,冰冷的又如同眼下深處的低得嚇人的溫度一樣。
“你看見了?”高古谷沒有看身邊一臉震驚的古谷,而是像自說自話般地低語著。若不是澤照跟古谷學習過造夢術,修煉了目力以及耳力的強健術,即使是隻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恐怕澤照也聽不到高古谷對古谷的低語聲了,更別提聽清楚了。
“不,我沒有看見。但是,我感受到它們了。”古谷的聲音有著一絲抑制不住的顫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懼萬分。
高古谷聽到自己女兒的回答,顯然很滿意的樣子。她因為冰冷而凍得有些蒼白的嘴角,竟然很詭異地向著一邊拉扯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出來。
“你感受到它們了,你能感受到幾個?”高古谷說話的時候,眼睛依然沒有看向和自己並肩而站,明顯被痛苦和難以置信的情緒折磨著的古谷,而是怔怔地緊盯著斷情崖下的萬丈深淵。
站在一旁的澤照,完全不懂得面前的母女倆在說些什麼。她們就像在打啞語一般,被矇在鼓裡的人不止澤照一個,還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信天鳥。如果這事要放在以往,估計澤照早就控住不了自己的情緒憤怒。但是面前站著得一個是姑姑,一個是姥姥。
除了等待著她們兩個主動把事情說清楚,澤照沒有更好的辦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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