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醫生已經明確地告訴過王雪淵的母親,王雪淵的生命太過脆弱。她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病痛,在以後的日子裡,務必格外小心,不能讓王雪淵再生任何的病。

因為任何諸如發燒、感冒、流鼻涕的小病,發生在王雪淵的身上,都會引發一系列的併發症,當然最嚴重的一點是,到那個時候,王雪淵就必須得做心臟移植手術。

沒得選擇。

“要麼讓王雪淵身體裡負擔著兩顆都很衰弱的小心臟,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地活著,在以後的日子裡一個不小心,隨時面對死亡的威脅。要麼讓王雪淵接受心臟移植手術,從王雪淵身體裡的兩顆心臟中選擇比較衰弱的那個,摘除掉。如此一來,王雪淵剩下的那顆比較健康的心臟,就會有足夠的空間和營養成長,假以時日,王雪淵很有可能長成一個健康的人”

……

王雪淵的母親無數次的在自己的大腦裡思考過,王雪淵的主治醫生對她說的話。然而醫生也說了,“只要是做手術,無論大小,多多少少都會有風險。而王雪淵的這個手術,又屬於難度比較大的那種,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說,王雪淵做心臟移植的手術,失敗的機率有百分之五十。而手術失敗的後果是,這個世界上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王雪淵這個人。

醫生的原話是,“如果最不幸的事情發生了,王雪淵身體內的兩顆心臟是同呼吸共命運的。那麼摘除了其中一顆,另一顆心臟也會跟著相繼死去。當然,也不排除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出現失誤的可能……”

一個人死去的形式有兩種,一種是“腦死亡”,就像植物人那樣。另一種是“心臟死亡”,就像接受了心臟移植手術,結果心臟移植手術失敗後的王雪淵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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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死去的兩種形式中,“心臟死亡”是最徹底的死亡。其結果只有入土為安,再沒有別的可能。

考慮到王雪淵如果接受心臟移植手術,活下來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再加上完全超出王雪淵家所能承受範圍的昂貴手術和醫療費用。

就像老人常說的那句話,“好死不如賴活著。”

王雪淵的母親最後只能決定,讓王雪淵瘦小的身體同時負擔著兩顆心臟的跳動,把她保護的如同溫室中的花朵一樣,小心翼翼地活著。

然而突然而至的一場大雨,使得王雪淵和王雪淵的母親除了接受“心臟移植手術”之外,沒有了別的選擇。

一直暗中關注著王雪淵病情的王明遠,在王雪淵被雨淋病住進醫院的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帶著他自己的目的來到醫院裡的一個加重病房中。

狹窄擁擠的加重病房裡,依次擺放著五張病床,住在這間小房子裡的病人,全部都有著生命危險,而且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王雪淵是一片素白的房間裡的第五個重病患者,因為來得比較晚的緣故,她只能在遠離窗戶,靠近門的唯一一張空著的床上住下來。

病房門頻繁的開啟,使得房間外面的冷空氣趁虛而入。躺在靠近風口的病床上的王雪淵,瘦小的身體不由得蜷縮成一團。

在加重病房裡,無論是病人的神情,還是拜訪者的神情,全部都是凝重的。就連加重病房裡的空氣,都帶著一種冷冰冰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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