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早就應該猜到這點,早就應該猜到陳海將閆莨拖入雷劫斃殺而己身絲毫無損是藉助眾生願力,早就應該猜到陳海進出天域通道、不畏混沌風暴的反噬是藉助眾生願力,但是它們卻偏偏陷入思維定勢,以為是左耳這些流陽宮殘孽,這些流陽宮老雜毛藏在幕後用上三品的道器裝神弄鬼搞出這一切。

這時候虞安老魔將赤冥血劍收回來,一起扛住太虛龍魂鼎的鎮壓,替換出都天魔印往陳海這邊轟來。

陳海沒想到虞安老魔還是有些見識,竟然看穿他的底牌,不過他還在想虞安老魔手裡的赤冥血劍與都天魔印有什麼區別,這一刻竟然交換起來對付他,下一刻就聽到那有磨石大小的都天魔印之中傳來一陣陰惻惻地話語:“你這小輩修為不弱,不如隨老夫一起投效魔君,或能保你神魂不滅!”

器靈!

而且聽語氣,竟然是人族強者的元胎心甘情願受虞安老魔的役使。

雖然天位境、天魔境的人魔強者,都能同樣祭禦數件甚至數十件法寶魔寶,但由於越是強悍的道寶、魔寶,需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念力,越是需要將更多的心神魂意浸入其中才能真正發揮出絕強的威能來,因此即便天位上三境的絕世強者,在與強敵相鬥時,所同時祭用的法寶都不會太多。

而倘若道寶、魔寶之中煉有器靈,則完全不受這樣的限制。

不過,無論或人或魔,強者自有強者的尊嚴,哪裡會有誰甘願淪為比役魔道奴還不如的器靈,替他禦器?

一般說來都是肉身意外損毀的強者元胎暫時寄居在道寶的虛靈空間之中,但只有要機會,還是會重修肉身,真正心甘情願為他人所役使的器靈,在星衡域還是絕少見。

比如說左耳,之前肉身崩滅,一縷殘魂寄於玉虛神殿之中,之後有機會還是借束越魔君的身骸重修了肉身;而即便是龍帝蒼禹,天生就是太虛龍魂鼎的器靈,但也是借方璞的魔龍之軀重修了肉身。

而即便有強者元胎為求活命,甘願充當器靈,也沒有誰都敢輕易役用的,即便施以神魂禁制,但在強者相爭時,差一絲毫釐都有可能會遭器靈的反噬。

器靈可是跟被完全抹除本源意識的傀儡精魄不是一個概念,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受控制的神魂,但是人魔兩族強者的神魂,又豈是那麼好容易得一點差錯都不漏的?

要不然的話,陳海早就將計都以及方璞的魔胎,煉為器靈了。

沒想到虞安老祖竟然有一件煉有器靈的法寶,之前都沒有覺察出來,陳海心想虞安老祖藏著掖著,或許是想將都天魔印當成最後的殺手鐧給他們顏色,沒想到這時候被他逼用出來。

這時候就見憑空凝聚一道身穿青袍的人族強者虛影,隨後從都天魔印裡釋出滾滾魔煞往人族虛形彙聚過去,就見人族虛影由虛凝實,化作一樽七八十米高的人形巨神,持劍站在陳海身前。

“這是都天魔印所凝聚的都天魔神,虞安老祖魔元不減,經都天魔印所凝聚的都天魔神便會不滅,只能拼消耗,”這時候龍帝蒼禹傳念過來提醒陳海,小心應付都天魔印的神通,又說道,“這役靈乃是暴帝秦世民的嫡傳弟子鳩真,與秦世民此前身前的寵臣鳩山河乃同胞兄弟,我還以為他早就死在虞安老魔的魔掌之下,沒想到茍且偷生,竟然甘願淪落為魔頭的役靈。鳩真當年就有天位第五境的修為,與鳩山河堪稱鳩氏的絕天雙驕,此時的元胎修為應該更強一籌,而經都天魔印所凝聚的都天魔神,也會有著與器靈相對應境界的肉身戰力。更頭痛的是虞安老魔不死,他能不傷不滅,又修煉玄元上殿的天武絕學,你要小心些……”

陳海眉頭一皺,暗感虞安老祖之前不使鳩真現形,或許並非要將鳩真當成殺手鐧留到最後再用,而是因為鳩真的身份極為敏感,有可能涉及魔族的機密有可能被他們猜到。

“當年是怎麼傳言鳩真戰死的?”陳海傳念問龍帝蒼禹道。

“我當年就不喜鳩真、鳩山河兄弟,聽到他們戰死,心裡還有所竅喜,倒也沒有追問詳情,還要等回去後仔佃考究。”龍帝蒼禹傳念說道。

一兩萬年前的事情,諸宗都有詳細的史籍記載,陳海盯著化身都天魔神的鳩真,心想著等回去後找姬江野他們詢問當年傳言鳩真戰死的那一戰詳情,應該就能挖掘出很多的秘密。

陳海想是這麼想,嘴角卻浮現了一絲不屑的笑意,揚聲說道:“一個茍且偷生的殘魂而已,今天我便叫你神魂破滅,助你解脫……”

確認虞安老魔再沒有其他的殺手鐧,陳海舞動龍椎戟,斬出如山如海般的重重戟芒煞影,朝鳩真與都天魔印所化的都天魔神斬去。

龍帝蒼禹說是虞安不死,都天魔神就不破不滅,但陳海每斬出一道戟芒劍煞,都會攜帶一分大破滅真意送入鳩真與都天魔印所化的都天魔神體內,去松動虞安老魔附在都天魔印之中的神魂烙印,去直接侵淩鳩真藏在都天魔印之中的元胎,陳海就想試試這都天魔神是否真就不破不滅!

事實證明,一個時辰後,都天魔印從半空栽落下來,鳩真在都天魔印之中發出淩厲的哀嚎:“你一個人族賊貨,怎麼可能掌握大破滅魔意?”

而這時虞安老魔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失去對都天魔印的控制,魔戟、魔刀、魔劍也軟弱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太虛龍魂鼎朝當頭鎮壓過來。

龍帝蒼禹借太虛龍魂鼎,化眾生願力為己用,這時候除了因精神念頭消耗過劇而有些疲累外,元胎靈元都沒有怎麼消耗,太他娘作弊了!相比較之下,集寧嬋兒他們四人之力的陳海就要比龍帝蒼禹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