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早就將無關人等遣開,僅留豐逸臣、周雲山兩人陪他留在漱玉宮的主殿之前,等候著陳海他們過來。

殛天玄雷艦降落在主殿前的廣場上,寒暄數句,周斌就將陳海、左師、蒼遺等人迎進主殿之中。

漱玉宮的主殿,有百步縱深,每遇重大祭典,都能容納下二三千弟子聽從老祖周晚晴的教誨,陳雋、葛玄喬等五百餘人,隨陳海走進主殿,由著陳海跟周斌、周雲山、豐逸臣等人溝通魔獐嶺以北的形勢,他們則都坐到主殿的角落裡,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潛心修煉。

神魂分離偷渡到星衡域,多少還是有些副作用的,他們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盡可能恢複到巔峰狀態——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就是他們在燕州慣使的玄兵戰甲、法寶靈劍,都不能帶入星衡域,他們需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去熟悉、祭煉、溫養陳海在星衡域給他們準備的法寶靈劍。

陳海與周晚晴一直都嚴密的保守著諸多機密,一直到崇國魔劫暴發,周晚晴才將周氏及漱玉宮跟群仙門的淵源以及群仙門與玄元上殿上萬年前所結的死仇,將流陽宮當年滅亡的秘密以及曾助九郡國複國、後又拜入萬仙山姜寅門下的陳海實際上是流陽宮傳人等機密,告訴武靈王周斌、豐逸臣、周雲山等周族最為核心的數人……

即便當時崇國魔劫已經爆發,數以百萬計的魔兵撕開古蘭山脈防線進入崇國境界,周斌、周雲山、豐逸臣三人在知道這諸多機密後,也是晝夜驚懼、寢食難安。

玄元上殿太強大了,不說秦氏皇族能在崇國召集多少精銳兵馬,僅玄元上殿就擁有五十餘天位境絕世強者。

這一次的魔劫,要是令秦氏皇族以及玄元上殿全部覆滅,但魔劫必然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扶桑海三島也不可能不受波及,而倘若玄元上殿率領崇國的大小宗門,最終抵擋住魔劫,哪怕被魔族殺得一踏糊塗,其殘餘力量,在周斌、周雲山、豐逸臣他們看來,也絕非僅有一位天位境老祖坐鎮的周族能夠抵擋。

當然,此時知道這麼多的機密,給周斌、周雲山、豐逸臣三人的壓力,總是要比在魔劫爆發之前知道好得多,但是也令他們異常的矛盾,不全力襄助抵禦魔劫,一旦崇國被魔族徹底吞沒,不要說燕州了,九郡國最終也難獨善其身,而全力襄助崇國抵擋住魔劫,令玄元上殿及崇國皇族保住元氣,又豈是他們所希望看到?

陳海卻沒有周斌他們猶豫糾結,不管怎麼說,魔族已經是崇國人族、燕州人族所共同面對的滅頂大劫,全力以赴抵禦魔劫,是他們想逃都無法去逃的責任。

然而抵禦魔劫,並不意味著一定要送死,在抵禦魔劫之時,更好的發展自身的實力,以戰養戰,才是應對未來所有可能的最佳策略。

因為誰都不知道未來一定會怎樣發展,一味的儲存實力,對陳海他們來說,壓根沒有意義,因為他們此時的實力,無論是對魔族,還是對玄元上殿都太弱小。

如何以戰養戰,在抵禦魔劫之時更好的發展自身實力,才是陳海要解決的問題,也是陳海決意推動周氏在魔劫洶洶之際,對雷陽宗發動攻勢的關鍵原因。

第一個,陳雋、葛玄喬、姚文瑾、冉虎、齊寒江等這麼多的精英戰力,編入北陵鎮兵,不想姜晉等三宗的天位境強者以及烈王秦冉他們懷疑陳海跟燕州有勾結,只能繼續借漱玉宮掩人耳目,這時候沒有周斌、豐逸臣、周雲山等漱玉宮核心人物的配合,僅憑借周晚晴一手遮天,在漱玉宮及九郡國內部也會引起廣泛的質疑,所以有些事這時候得徹底的挑明,並借進攻雷陽宗將雙方更徹底的捆綁到一起。

第二個,陳雋、葛玄喬等五百精英戰力,即便天衣無縫的融入北陵城,北陵鎮最終的實力,也只會比吳氏一族略強一些。

吳氏一族僅是萬仙山七姓大族之一,一定要有一個準確的數字,僅僅佔到西北域軍事實力的二十分之一,而在大崇帝國,吳族這樣的勢力,大約有一百五六十家,都視秦世民為太上天尊,都視秦氏為大崇的皇族。

北陵鎮的實力即便比吳氏略強一線,在當前的洶洶魔劫之中,以及魔劫之後的局勢,猶難發揮多大的作用。

所以,陳海說服周晚晴、周斌、豐逸臣、周雲山在此時進攻雷陽宗,是要整合四鹿島的力量。

雷陽宗雖然也是群仙門的餘脈,但陳海與周晚晴並不覺得此時去找雷陽子,心平氣和的將諸多機密告訴他們,雷陽子就會傾盡全力,將資源整合到北陵鎮。

非常之時,則用非常手段,攻下雷陽宗,強行整合四鹿島的資源,才是陳海此時所必須要行的雷霆手段。

北陵鎮此時在東都山擁有百餘萬基礎兵員,實際上經不起什麼消耗,但攻下雷陽宗,控制住四鹿島之後,整個四鹿島擁有闢靈境修為底子的青壯,足有三四百萬之多,都將成為北陵鎮可以強徵上禦魔戰場的兵員,更不要說雷陽宗這些年所積累的玄兵戰甲以及法寶靈丹了,更不要說擁有上億人丁的四鹿島每年所能生産的物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