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悅看到陳海拿出破月戟,卻想起一事,跟文執事說道:“文執事,我這紫鱗魔雖然能穩勝青鱗魔,但是由於我剛剛蒙家中恩賜,還沒來得及給他置辦兵甲,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趁手的戰兵,先借我家役魔用一下。”

文執事笑著說道:“當然有,這裡有一條飛雲矛,原本是家主雷震真人斬頭一員魔將所獲,乃黑隕鐵所造,後又經家主雷震真人煉入地階的陣法禁制,禦敵時能有一定機率斬出三條矛影幻象,讓敵人不知道從何所出,而且這三條矛影幻象,也是真元凝聚而成,是有殺傷力的——只是我家的兵甲,只售不借,還請吳公子海涵……”

紫麟魔體形巨大,適合它用的戰兵,至少需要八九米長才夠,這樣的戰兵在泉臺谷自然極為少見,震火堂能有一件殊為不易,但只售不借,卻讓吳承悅矛盾起來。

吳承悅他自己都僅有一件地階法寶,又怎麼捨得給一個役魔裝配這麼好的戰兵,最終選擇了一樣玄階上品的超長戰戟,一眾人才浩浩蕩蕩的往天武臺趕去。

……

陳海扛著破月戟登上天武臺之後,看著十裡方圓的天武臺,不禁贊了一聲,萬仙山果然是大手筆。

天武臺位於泉臺谷西北數十裡處,乃是一個巨大的山峰被整個削平而成。

泉臺道宮每五年一次的外門弟子武比,就在天武臺舉行。

萬仙山中嚴禁私鬥,若是當事人雙方有了不可化解的矛盾,大都願意去天武臺解決,但萬仙山宗閥子弟居多,即便是私鬥,也都習慣派所降服的役魔、妖獸登場,以致天武臺平時更像是鬥獸臺、鬥魔臺。

不過,只要弟子交納一點的費用,道宮那邊也不管這些細枝未節。

“贏得漂亮一點……”吳承悅惡狠狠地對那紫鱗魔輕聲交代道:“那雜魔手上的破月戟,就算沒有真元,一樣能凝聚戟芒斬出,你莫要因為那雜魔沒有開闢靈海就粗心大意,贏得漂亮了回去自然有你的好處,否則,哼哼……”那紫鱗魔聽到之後,心頭也是一陣悸動,被鎖魂印折磨的苦痛已經深深烙在他的神魂之中,想起那非人的折磨,粗壯的魔軀竟然有些微微顫抖。

他雙足重重一頓,魔軀太過沉重不能禦風而飛,但肉身恐怖的巨力,讓它這一蹬足就淩空躍起上百米,幾個起落,就落在天武臺中心處,將戰戟在地上重重一頓,等著陳海登臺。

這天武臺乃是經過陣法加固的,即便是道丹境巔峰的弟子,都不能損起分毫,然而那紫鱗魔的魔足踏處,卻震得天武臺砰砰直響,眼見著那紫鱗魔如此威勢,姜璇神色也是緊張起來。

這紫鱗魔看不出修煉的是什麼魔功,但僅憑這肉體,就已經足夠恐怖了,恐怕宗門內道丹境的師兄,都未必能將這頭紫鱗魔降服。

陳海卻是灑然一笑,倒持著破月戟向前沖去。

說實話,這紫鱗魔的實力,是比他強出一截,而且神魔煉體,戰鬥本能幾乎烙印到神魂深處,但最關鍵的問題,這一頭神魂受限制的紫鱗魔,武道中最巔之毫釐的妙處,卻難施展出來——陳海此時也需要更強的戰鬥,去參悟武道之中的玄微之妙。

陳海腳步越來越快,倒拖的破月戟在天武臺上拉出了一溜火花,那紫鱗魔卻仍自巋然不動了,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及至兩人靠近到五十步之後,陳海雙足一頓,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陳海竟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下一刻,就見陳海的身形已經出現在紫鱗魔頭頂數丈處。

圍觀的眾人也都是瞳孔一陣放大,陳海當然不可能會有瞬移的術法,那是天位中三境仙君級人物才有可能掌握的大神通,可這陳海緊緊憑藉著肉身的力量,速度快得竟然能炸出音爆來,這真是一頭雜魔能擁有的實力麼?

那紫鱗魔也是一陣心驚,陳海剛才的那一下動作,自己竟然差點沒有能捕捉到他的行動軌跡,看著陳海挾著萬鈞之力要劈斬下來的架勢,他甚至沒有思考,雙手一錯,揮動戰戟,便朝陳海當頭斬去。

紫鱗魔所持戰戟,是要比陳海的破月戟差一些,但也非陳海一戟所能斬斷,它也知道速度不及陳海,便守住天武臺的中心,不管陳海什麼花招,都是勢大力沉之極的一擊斬去。

對斬暴發出難以言喻的沖擊力,直接將陳海像炮彈似的高高震起,足足送到三四百米高,才穩住身形。

陳海雖然現在都不到一丈高,但肉身極沉凝煉、沉重,差不多有兩千斤重,對斬之下,直接被震飛到三四百米,這其中所暴發的沖擊力,有多少恐怖,是姜澤他們所難以想象的。

兩魔丹境巔峰層次的對決啊,姜澤他們原本頗有信心,但這一刻心都揪到極點,擔心這一記對斬,陳海的五髒六肺都被直接震碎掉!

紫鱗魔的戰力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