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不是說地宮大陣需要月餘才能緩緩將天地元煞吸足,為什麼突然這麼大的動靜?”那蠻將驚懼問道,前天的雷瀑太令人心驚,誰願意再去經受一回?

“這地宮大陣有人控制跟無人控制,自然不是一回事。”拓跋顏恨恨的說到。

諸蠻將皆是沮喪,知道那魔獒所謂的祖地之說,絕不是空穴來風,眼前的情形已經說明,鐵崖部的巫蠻是徹底控制住這地宮大陣了,他們不能再有任何的饒幸了。

左鷲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心想要不是父親貿然提議組建汗國,克烈部此時還是可以選擇退出,沒有必要去招惹鐵崖部這崛起的強敵。

現在他們進退失據,對魔猿城不能棄之不攻,但即便能攻克,傷亡也必然慘重,又不能集結兵馬南下寇邊,這個寒冬就難熬了……

沉思了一下,拓跋旗緩緩開口:“鐵崖部已成大患,不僅事關上古遺寶,在堯山有如此強族崛起,也會威脅到我族的存亡。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只能將兵馬集結到魔猿城強攻之,總不能讓那三四十頭披麟頂角的畜生捆縛住手腳!”

帳中有人想反對,但是想想的確這也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總不能三十萬大軍鏖戰數月,眼看著勝利在望就撤兵回去吧?

……

陳海擔憂鐵崖部收攏、整合潰兵的情況,就要拉蒼遺到猿跳峽去看看情況。

那幾十頭大妖在大殿裡卻眼巴巴的看著陳海,陳海有些哭笑不得,便讓姚文瑾、郭泓判他們先將一些基本的玄修之法傳授給諸妖,讓諸妖先安排在這地宮大殿裡安頓下來。

然而陳海、蒼遺、寧蟬兒、齊寒江一走,看著地宮大殿的石門種種落下,沒有了蒼遺的壓制,眾妖獸興奮起來,都懶得用神念交流,各種獸語在大殿中回蕩起來,爭論著即便是加入道禪院,他們妖族也要聯合起來,不能讓人族弟子欺負了,討論最好都能爭取擔任護法或長老一類的職務,以後即便是縱橫瀚海草原或荒域大漠,也有一個威風凜凜的名銜,討論著大戰了一番,肚子都餓癟了,是不是出去捉幾百號人過來填填肚子,又說人族那小子或許不會同意,又討論要是人族那小子要是欺騙他們,他們要用什麼刑法去折磨這小子……

姚文瑾、郭泓判都摸不著頭腦,鶴婆婆卻是懂獸語的,聽著頭大不已,實在不知道陳海以後到底要用什麼辦法,去馴服這些桀驁不馴的大妖們。

鶴婆婆之前一直在道禪院修煉,山門裡卻也有不少護山大妖同族,但在道禪院就被大燕王朝攻陷,太多的同族在大戰中殞落,此後的百餘年她追隨在鞏清身邊一直籌謀複仇,此時突然和一群有靈智的同族呆在一起,頭痛之餘也感覺分外親近。

那頭冰原魔猿還在大放厥詞,都沒發現其他大妖都靜了下來,又想拉黑角妖虎出去捉些人回來吃,只見眾妖都憋著臉看向它背後,這時它才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它顫顫巍巍的想要回頭,卻不料一股大力從頭上傳來,巨大的身軀被打的轟然飛起,撞到一根柱子上“砰”的一聲巨響,讓人擔心這根銅柱要被攔腰撞斷。

那根巨柱這時卻是金光一閃,這頭魔猿上萬斤重的妖軀就被重重彈倒在地上,腦袋一歪就沒有氣息。

諸妖都不知什麼時候陳海和蒼遺中途又返回來了。

蒼遺聽這魔猿這時候都不知道忌諱,大談食人之事,自然要出手收拾一下,陳海這時候讓鶴婆婆先將道禪院的戒律說給諸妖記在心裡,才再次與蒼遺離開地宮。

這次二人走了後,大殿內還是一片靜寂,過了好一會兒,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在地上躲著一動也不動的冰原魔猿睜開一隻眼,悄悄問黑角妖虎:“那老怪這次真走了?”諸妖又安靜了片晌,沒見蒼遺回來,又熱鬧歡騰起來,沒誰去聽鶴婆婆去講什麼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