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他眼睛急急的搜尋著她。

她搖著頭,顫抖的手捂著他背部的傷口,“你流血了……快回府請太醫!”她有些激動的說。

“沒傷到要害,不要緊。”謝元惲搖搖晃晃的在齊初彤的扶持下站起身,看著李懷君押著一臉憤恨的葉養,“今天你該知道,你的一念之仁可能會害了自己。”

她心頭一震,全身無法控制的顫抖,縱使再活一次,她也確實沒有學到教訓,所以才會陷入危機中。

她一心嫁給他,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危,卻沒料到今日差點害死了他,她有種墜落無底深淵的感覺,她的淚止不住,臉上盡是痛苦。

雖說謝元惲背上的傷口不至於致命,但因為流了不少血,所以回府王太醫處理好他的傷口後,他著實睡了好長一覺。

齊初彤坐在床邊,眼睛片刻都不敢閉一下,腦海中不停的閃過無數個畫面,有以前,有現在。她輕撫著他的臉,深吸口氣,嘆息一聲。

突然,床上的謝元惲動了下,她連忙打起精神,“夫君,你覺得如何?”

他睜開眼,把她的焦急看在眼裡。

“沒事。”他的聲音有著剛睡醒的沙啞,“什麼時辰了?”

“亥時了。”她連忙倒來一杯水,讓他潤潤喉。

“看你這樣子,該是坐在這裡陪了我一天。”

她低著頭,沉默的回答了他。

謝元惲試圖要坐起身,“葉養呢?”

“李侍衛把人給押進地牢裡了。”她扶著他坐起。

他輕撫了下她的臉,看出她眼睛裡深刻的焦慮。忍著痛楚,伸出手,摟住了她。“我已經沒事了。”

感覺到他的臂膀堅定的摟著她,她忍了一個晚上的眼淚終於潰堤,“是我錯了,你根本就不該娶我,是我害了你!”

“噓。”他低聲的安慰,“別胡說。是葉養傷了我,與你無關。”

她覺得悲哀的搖頭,“明明就是我,我若聽你的話,葉養根本不會有機會傷害你。”

他嘆息,捧起她的臉,專注的看著她的淚眼,“葉養要傷害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只是及時趕到,救了你。你可知道是誰通風報信,讓我知道葉養要傷你?”

她眼中含著淚,搖了搖頭。

“是張虎。”

他的回答令她的雙眼驚得微睜。

“縱使是表兄弟又如何?有了利害關系也會彼此出賣,葉養被逐出府已經一無所有,張虎跟著他沒了將來,自然有了二心。知道葉養打算找你報仇,便來密告,想討個功勞。要不是他——”他害怕的幾乎不敢想下去。

“縱是如此,張虎跟葉養一樣壞。”她哽咽的說。

“沒錯。”他擦了下她臉上的淚,“但我確實因為他救了你一命。把眼淚擦幹,我有事要你辦。”

她連忙擦幹淚,仔細的聽著。

“這兩個人就交給你處置,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好。”

“可是——”

“沒有可是。”他打斷了她的話,溫柔的目光給她信心,“你仁慈心善不想取人性命,但若真是罪大惡極,自然有天收,未必要自己動手。”

她沉默的想著他的話。

“還有,”他點了下她的鼻子,“別再把我的傷怪在自己頭上,你該想著是我這個夫君沒能耐護著你,讓你差點被害才對。”

才止住的淚水又湧上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