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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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子才剛好,姊姊凡事小心。”齊凝語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體貼的披在齊初彤身上。
那披風上頭還帶著淡淡的花香味,是專屬齊凝語獨特的味道,這味道勾起了齊初彤心中不被歡迎的記憶,永遠忘不了是她一手將自己推進萬丈深淵。
就像是作了一場長長的夢,有時還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但肯定的是,自己不會再傻了。再活了一次,她幸運的回到出嫁前,看清了齊凝語從未真心對她,她也不打算顧念姊妹情誼,她要勇敢的面對她。
“妹妹有心了。”齊初彤費盡力氣才能讓自己不狠狠的給她一耳光,“看這花美,一時也就沒留心。”
“姊姊向來是性情中人,凝語就是羨慕這點。”
齊初彤扯了下嘴角,性情中人?她心中想說的該是天真單純近乎蠢才對。以前兄長總說她不長腦,她都不當回事,現在一想,哥哥還真是說對了,她真的是不長腦。
齊凝語察覺了齊初彤異常的沉默,以為她是精神還未完全恢複,所以熱絡的拉著她的手,“雖然這滿園子的花美,但姊姊身子剛好,還是快點回房去歇著。這些日子聽下人們說,姊姊稱藥苦,都不喝藥。這可不成,父親和嫡母、嫡兄可擔憂著,你可是家裡的寶貝,若有個不好,大夥兒的心都懸著。所以姊姊聽話,我開了帖藥,待會親自熬來給你,你乖乖的喝了好嗎?”
這樣的輕聲細語,令人不忍拒絕,印象中的齊凝語總是善解人意,體貼入懷,面面俱到,這樣的她讓人無法防備,就因為如此,齊初彤才被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只不過人傻過一次就夠了,她低著頭,不想自尋死路,吃她送來的東西。
“姊姊?”
“我身子好多了,不想再吃藥,別拿父親和母親壓我,”反正齊凝語的柔順就是要突顯她的不講理,齊初彤決定順了她的意,不講理到底,“父親和母親那裡,我自會交代。”
“姊姊,我不是—”
“別再說了,這滿園子的花很美,你別殺風景,壞了我賞花的興致。若要再多說一句,就給我滾開。”
“小姐。”她的聲量不小,小杏看到經過的下人目光飄到了她們這裡,忍不住開口,“二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也得看人家領不領情,”齊初彤依然故我,冷冷的看著齊凝語一臉難堪,“我就已經好了,不想再喝藥,一直在耳邊叨唸,令人心煩。”
小杏聞言滿是歉意的瞧了齊凝語一眼。
“無妨。”齊凝語也沒往心裡去,柔聲說道:“姊姊病好,不喝藥就不喝藥。一切姊姊開心最重要。”
齊凝語一臉柔順,齊初彤更是惱火在心裡。她實在不解一個人怎麼可以心機深沉到這樣的地步。
“對了,”齊初彤高傲的問:“過幾日就是平陽侯府的百花宴吧?”
齊凝語雖然意外齊初彤會突然提到百花宴,但還是乖巧的點了下頭,據實以告,“是的。”
這場百花宴是平陽侯府的老夫人陳氏主導,據說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被邀請,當然少不了太傅府。
太傅府出了對父子狀元,父親齊浩,二十八歲那年,學富五車,高中狀元,官拜太傅;而其子齊磊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在去年高中狀元,不過二十有一,如今官拜刺史,這對狀元父子可是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不得人物。
雖然有了這麼了不起的父兄,但身為齊浩的嫡女、掌上明珠,齊初彤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從小就對那些詩書沒有多大興趣,她自認女紅做的不錯,下棋也還行,就是詩詞歌賦不成,但偏偏她有對狀元父兄,眾人自然而然的以為她絕對是個聰穎靈巧的,只要遇見,總特意的找她談些她不懂的學問,久了之後,好面子的她不想讓外人覺得自己是個草包,自然不想出府跟人打交道,所以她早早就跟父親撒嬌,找藉口讓自己躲過那場廣邀名門之後的百花宴。她父親為了怕失禮於人,只好讓齊凝語代替自己前去。
只是當時的她,怎麼也沒料到因為自己的隨意任性,最後卻種下了齊凝語與平陽侯之弟的緣分。
再活一次,她自然知道侯府老夫人刻意安排這場百花宴,表面上是說與各家名門同歡,實際上是為了替自己的寶貝孫子,體弱的謝元惲所設下的相親宴。
謝元惲曾娶過一房妻子,但在嫁給他不到半年之後便過世,之後他未曾再娶,所以侯府的當家主母還是侯爺的繼母馬氏,但馬氏私心算計,早早就選一個家族沒落的官千金羅知湘給體弱多病的侯爺為繼室,只是羅知湘最後卻心腸狠毒,跟齊凝語聯手毒害自己的夫君。
可憐陳老夫人精心安排了這場百花宴,最後的結果卻是賠上了自己與最疼愛孫子的一條命。
所有人交錯的緣分都來自這場百花宴,若要扭轉命運,或許該從這裡開始……
“姊姊?”看著齊初彤出神,齊凝語關心的輕喚了聲。“你怎麼了?”
齊初彤回過了神,平穩的道:“沒事。只是看這良辰美景,心想侯府的百花宴該是如何熱鬧。”
齊凝語心中狐疑,但表面不動聲色,從齊初彤的口氣聽出了些訊息。畢竟雖然一樣是齊府小姐,但嫡庶終是有分,她娘不過是二姨娘,當年還是因為嫡母生了場大病,以為自己會挨不過去,所以才做主讓自己的陪嫁丫鬟成了側室,父親不想讓重病的嫡母憂煩,所以勉為其難同意。但是自始至終,自己的生母並不得父親的寵愛,也沒人料到嫡母最後會痊癒,反而是她的娘在生下她之後,就一命嗚呼。
這些年來,雖然嫡母待她不薄,但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畢竟不是她所出,身分地位根本無法跟齊初彤比較,就算齊初彤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她依然是齊府的嫡小姐,眾人不敢得罪的珍寶。就連個百花宴,比齊初彤貌美、優秀的她只因為是庶出,所以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不過因為齊初彤不願出席,父親為了不失禮於侯府,才勉為其難的讓她代替前去。
這是她難得的機會,可以跟皇親貴胄打交道,她可以證明自己的出身雖不如齊初彤高貴,但沒有一點不如她,但現在若齊初彤改變初衷,她就別想出府了。
“可是姊姊的身子不好,還是待在府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