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喜歡羅家姑娘?”

方念容淡淡的瞄了齊初彤一眼,這根本就不是喜歡與否的問題,雖說她看齊初彤這丫頭不討人厭,但人心隔肚皮,也不知可信不可信,所以索性說道:“不論喜歡與否,都與本宮沒有關系。”

齊初彤明白方念容心中對自己有防備,也不再多說什麼。她探了探頭,爬上來時不覺得,現在這麼一看,這高度還挺嚇人的,“公主,下去時你可得小心點,受了傷可不好了。”

“你顧著你自己就成了。”

“還是我先下去,若真跌了,至少還有我可以當墊背。”說完就開始往下移。

方念容聽到她的話,不由得輕挑了下眉,“要巴結本宮的人不少,你就不用白費心思了。”

“我不是要巴結公主,”一直到雙腳安全的回到地面上,齊初彤伸出手扶著方念容。“只是怕公主若在侯府受了傷,宮裡會把事情怪在侯爺頭上。”

方念容的動作頓了一下,眼裡閃過不快,“你這是話中有話吧?怕我傷了,我父皇又怪罪表哥嗎?”

誰不知道謝元惲會落下病根就是因為在一場與三皇子一較長短的狩獵上,明明就是三皇子自己學藝不精一時不察,墜馬受了傷,昏迷不醒。皇上卻不知是聽了誰的讒言,說是謝元惲求勝心切,故意驚嚇了三皇子的馬匹,皇上大怒,在朝堂之上杖責了謝元惲,慶幸最後是二皇子從塞外趕回,勸阻了皇上,並等到昏迷的三皇子醒來,查明瞭是誤會一場,才保住謝元惲一條命,只是謝元惲卻因此而一病不起。

對此方念容心中有氣,但畢竟是自己的父皇,對於表哥受到的委屈,她也無能為力,現在聽到齊初彤的話令她覺得心中又是一刺。

“公主怎麼想就是怎麼了。”齊初彤也沒有想隱瞞自己的心思。

看出了她的不滿,方念容生氣,“那不過就是個誤會。”

“是啊!誤會,”齊初彤也不客氣的回嘴,“誤會到人都躺在床上,連婚姻大事都要受人左右,你們就真沒一點愧疚?”

“你這死丫頭,”方念容火了,“你說的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知道公主為難,一個是父皇,一個是表哥,幫哪邊都不對,但人不可能沒有是非,若侯爺今日的遭遇是因你皇家而起,你就應該幫他。”

“他是我表哥,我自然會幫他,至於你——”方念容直指著齊初彤的鼻子,話聲一隱,突然覺得新鮮,“你這是在替我大表哥抱不平?”

“沒錯。”齊初彤沒有隱瞞的用力點頭。

“真是好笑了,你難道沒聽到剛才馬氏說的嗎?她可屬意你嫁給謝慶瑜——侯府的二公子。”

齊初彤眼神一轉,不屑的將下巴一揚,“那又如何?我的婚姻大事可不是單憑她一個人說了算。”

“確實如此沒錯,但是若你有點腦子的話,你該清楚要選誰。”方念容嘲弄的看她,以為她現在的理直氣壯是因為沒弄清眼前的情況,“馬氏雖是繼室,但在我表哥病了的期間,儼然就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雖說我表哥是嫡子,也襲了爵位,但是我姨母已死,他身體又不好,至今沒有子嗣,到時他的眼睛一閉,侯爺的位置就落到了二公子的頭上,除非是傻子,不然也該知道要選哪個當夫君。”

“我哥哥總說我是個又笨又傻的,所以我就算選了條傻子才選的路走也不怕給人笑話。公主是侯爺的親表妹,難道方才聽了馬氏的話,就沒打算要插手?”

“我當然會插手,但與你無關。”方念容是打定主意直接去謝元惲的房裡,擋下馬氏將人給帶走。

大不了就是大吵一頓,弄得一場好好的百花宴不歡而散,然後回宮被自己的母妃禁足幾天,橫豎就是不讓馬氏的計謀得逞。

“事情既然跟公主一起遇上,就不能說跟我無關。”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算是愛管閑事吧?

“我跟公主一樣,打定主意要插手了。”

她嘲弄的看著她,“你憑什麼?憑你有對狀元父兄,我就得像眾人一樣敬你幾分嗎?”

“別再提我父兄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齊初彤翻著白眼,“真是倒黴才跟他們當一家人。”

她驚訝的看著她,竟然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不過跟自己挺像,自己有時氣起來,也是口無遮攔的抱怨自己倒了八輩子黴才會投胎成為皇室中人。

“公主,當我求你了,”齊初彤哀求的說:“請你幫幫我。”

“幫你?!”她徹底被她搞胡塗了。明明是她表哥的事,怎麼現在卻變成她幫她了呢?!

“對,幫我。幫我一勞永逸的斷了馬氏要羅家小姐嫁給侯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