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問題。

顏春曉不禁沉默。

當初她還能義正言辭地回答段尋,可現在,那兩個字她已經無法堅定地說出口了。

“我只是……只是出於朋友的道義。”

朋友?

不是初戀嗎?

不是表白了嗎?

怎麼忽然就成朋友了?這是說清楚了的節奏?

段尋琢磨著,剛剛不順的心氣,莫名就通了。

他一把將沙發上的許易扛了起來。

“你幹什麼?”顏春曉著急。

“送這位朋友回家。”

段尋把許易扔上了卡宴的後座,許易臉上的紅暈已經淡了不少,但他還在難受的呻吟。顏春曉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扶著他的肩膀,防止他因為車子走走停停的慣性而摔下座椅。

“春曉,我後悔過……”

他說後悔的時候,長長的睫毛下似乎有水痕滲出來。

顏春曉呆呆地看著許易,雖然她並不知道他所說的後悔是具體指哪一方面,但她還是有些心疼。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一直專注開車的段尋忽然開口。

顏春曉抬頭,段尋的目光已經從後視鏡裡挪開了。

“什麼眼神?”

“什麼眼神你自己不知道?”

顏春曉還真不知道,自己剛才看著許易的眼神從他的視角看來,是什麼樣的眼神。

“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的時候看著窗外的夜景不是更好?”

“你這車是開去海邊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管得越來越寬了。”

段尋:“……”

車子開到顏春曉家樓下,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昏昏沉沉的許易上了樓。

家裡的客房早前美含住過,之後,顏春曉都已經打掃幹淨了,床單被單也全都清洗過,這次把許易帶回來,正好可以住客房。

段尋把許易扔在床上之後,扭頭看著顏春曉。

“我睡哪?”

顏春曉反應了幾秒:“什麼意思?你也要住下?”

段尋點頭。

“為什麼?”

“提供保護。”他一本正經地說。

顏春曉忍不住笑起來:“你覺得這樣爛醉如泥的人能對我做什麼?”

“誰說要保護你了。”段尋指了指床上蒙頭大睡的許易,“我要保護他,誰知道你會不會對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