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沖天,劍執手中,耿庸帶著憤怒斬了下去。

這一劍名為天道,是應天書院,確切的說是大周神都八院裡的最強劍招,只是現在,它空有天道威嚴,但執劍者與天道沒有了任何聯絡。

這一劍於安平來說,已不具它本應有的威脅。

安平手持劍鞘,一個瞬身穿過天道劍的劍意來到耿庸身前,然後極為平淡地將手中長劍斬向耿庸的右胸。

剎那間星輝迸發而出,肆意地轟向耿庸,登時轟散了他的護體神光,進而如真刀真劍似的割破了耿庸的衣袍,滲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不要覺得就這麼完了,因為安平劍鞘上的星輝量還在增加,耿庸人是死不了,但難免斷上幾根肋骨,甚至還會傷及右肺。

耿庸眉目中透露著痛苦,他舉的是右臂,傷的是右胸,因此劍勢戛然而止,劍意煙消雲散,踉蹌著左移幾步後摔倒在地。

當然安平自己也不好受,天道畢竟是天道,他是穿過天道劍意一劍斬來,身上自然有被劍意傷到,幾乎是在劍鞘斬破耿庸衣袍的時候,他的身上又多了好幾道血痕,而且比前面的所有傷看起來還要重。

耿庸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癱在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在衝盈巔峰這麼久,你不可能戰勝我。”

“我沒贏你啊。”安平終於撐不住而單膝跪在地上,身上的傷口也因此溢位了更多的血,“你看我已經沒法打下一場了不是?”

“呵呵,沒有漂亮的贏下你,這是對我十多年修道生涯的侮辱。”

“老哥,聽我一句勸,好好接受天道吧,我不覺得你沒有破境的可能,我家小師弟可是當了幾個月的廢物才順利踏入修行界的。”

“唐楓能做到,是因為他本就受上天眷顧,而我本就沒有那個可能。”

“不是沒那個可能,是你不相信自己有那種可能,誠然會需要很多時間,但只要你肯往前走,總會到達目的地。”

“這種話我聽了太多了,沒可能就是沒可能。”

“所以,我說讓你接受天道啊。”

“你讓我一個背天修行的人接受天道?”

“相信我,你可以的。你能走這樣的路,說明你正視天道的存在,既然承認它,那麼接受它就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呵呵。”耿庸掙扎著想要起身,結果因為右胸太疼還是安穩躺在地上,“你跟我說這些話,是忘了我是梁人嗎?”

安平笑了笑,“正因為沒忘我才會跟你說這些,好讓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想你肯定不喜歡欠人情的吧?”

耿庸說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按你的話來能看到超凡境的門檻?”

安平說道:“如果你做到了的話,就請幫我照顧一下我們二師兄王傳忠。”

“王傳忠……”耿庸頓了頓,“就是那個被無崖門老掌門趕出去的天涯浪子嗎?”

“是,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了。”安平說道:“他沒有傷害我越人,也沒有道出同僚,他應該好好活下去。”

耿庸說道:“等我按你的話走成功了再說吧。”

梁國的人來到場間,小心的將耿庸抬走。

安平以劍鞘支撐著身體,勉強起身,轉身顫巍巍地向己方使團的坐席走去。

說實話,從背後看安平,感覺那背影相當帥氣,可從正面看才知道他已經虛弱到隨時都有可能跌倒,他只是不想讓外人看輕了無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