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生因對出瑾錫城最有名的酒樓醉仙樓的對聯而倍受關注。同住在醉仙樓的人雅士都爭先恐後的與王可生切磋採,偶爾還有幾個貌美婉柔的姑娘在旁邊注視著王可生。擎淩在一旁偷笑道:“呆瓜啊!呆瓜!你這小子豔福不淺啊!”王可生一旁臉紅道:“咱們快走,我都快被憋死了。”

人從眾人堆裡擠了出來,見外面晴空萬裡,空氣宜人,胡風道:“咱們若要去邊關塞外,必須先出青溪關。”王可生道:“是啊!只能等呂一叄的信了。這瑾錫城還有一處好玩的地方名曰集賢賭坊。”胡風笑道:“師弟莫非想賭兩把?解解悶嗎?”擎淩道:“淨帶我們去一些不好的地方,是不你義父總帶你去那賭,把你帶壞了。”王可生解釋道:“師妹你們誤會了,這集賢賭坊和其他普通賭坊不同,去賭博的人都是附近的人雅士,而且賭坊日才開一次。”

胡風疑道:“莫非是猜謎?”王可生回道:“師哥猜的準,這猜謎只是一部分。有猜字謎,對對子,提名賦詩和困步難行。”胡風道:“什麼是困步難行?”王可生道:“就是賭坊布出一盤棋,讓參賭人解,每天午時開一場。”

擎淩接道:“這麼難啊!猜字謎好像簡單點,你和我說說。”

王可生接道:“好!猜字謎就是由賭坊坐莊,賭坊把字謎牌後面標上賭價,並用紅布蓋上,來的人需要挑選題目。挑好以後若猜不出牌子上的字謎,就得付出賭金。若你連個字謎後賭金就可翻倍。”

擎淩道:“這也太容易做腳了!”

王可生道:“師妹有所不知,這間賭坊是出了名的公平。還拿猜字謎來說,賭坊需在一個暗箱放入二十二支簽,抽取五個作為一局的題目,每一人參加翻開一個牌子後,半柱香的時間。其他人可押猜謎者是否能猜,壓者不可以提醒,若被發現付雙倍賭金。如果猜了,猜者和壓者都獲得賭金,猜不則輸掉賭金。每天字謎只開四場,所以相對的公平。”

擎淩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做莊的豈不容易賠?不過聽起來還蠻好玩的,不如我們去看看。”胡風道:“可以啊,就當陪可生練練,這要是猜準了,咱們出關的路費可賺出來了。”

王可生道:“我就去過一次,還是陪金煥和錢利平一起去的,我倒是沒賭。”

胡風好奇地問道:“他兩人答上沒?”王可生道:“錢利平見不是正常賭局就沒有下注。不過這金煥倒是連勝局,而且第四局雙倍也贏了,我當時都十分驚訝。平日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竟然如此耐心,一天四局一局沒落。”

胡風道:“現在也就是他可能還活著。”王可生道:“其實我和宇恩歧談過此事,我也開始懷疑這金煥的真實身份,和他入地宗的目的。”胡風問道:“你義父為何收他為入室弟子?”王可生道:“那年我與義父去明都赴宴,途他毛遂自薦,義父讓我與他過上幾招。隨後看他身非凡,義父正好用人之際,就將他列為入室弟子。”

胡風道:“你義父平日多疑,為什麼這麼輕率的收了金煥?”

王可生道:“義父比較惜才,所以見到武學有天賦的人就想納入地宗。不過義父對我和吳世能沒有安插眼線,倒是對其他人都進行了監視。”

擎淩道:“你那天殺的義父果然還是群疑滿腹。”王可生岔開話題道:”一會千萬別亂翻牌子,這個時辰去應該能趕上第二場收尾。”胡風道:”那咱們去看看,我也給你捧個場。”

胡風人一同趕往集賢賭坊。集賢賭坊門面雖小,不過這牌匾倒是很顯眼。金絲楠木上題有集賢賭坊四個大字,牌匾上週圍雕刻著精緻的牡丹,刻線上塗有金粉,甚是華麗。

擎淩道:“怎麼沒有什麼對聯讓我欣賞下。”

王可生道:“好戲還在後面呢!”

人一進賭坊映入眼簾的是賭坊央的一幅畫——百鯉躍龍門。兩側是各個名家的書畫,畫有陶青興的《古河秋居圖》,有唐布詢的《蝶舞秋菊圖》等,書有柳常識的《急軍鼓序章》,有黃居庭《晚秋賞月貼》等。胡風驚嘆道:“這裡到處都是上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都沒心情去看賭局了。賭坊分四間房,左右各二間,每個房間門口上標有,猜字謎、對對子、提名賦詩和困步難行賭坊裡擠滿了人,但十分安靜,偶爾能聽見幾人在為猜對子而反複推敲。

胡風人見猜字謎的第二場尚未開始,王可生道:“一會真不知道猜哪個?我肯定不第一個上,等到下午兩場我再上。”擎淩問道:“為何?你不是很興奮嘛!不是很自信嘛!”

王可生道:“那也得見行事啊!先看看都猜的是什麼?找找感覺,萬一遇見個難得怎麼辦?”擎淩道:“那還不好,正好削削你銳氣。”

胡風接道:“可生,沒事的,盡力而為。”

王可生點頭道:“看!第二場要開始了,咱們往前靠靠。”隨後拉著胡風和擎淩擠向臺前,這時五個被蓋著紅布的牌子掛了出來。只看賭坊的人走了出來,大聲喝道:“有誰上前來猜?”大家左顧右盼半天也沒人上去,賭坊的人道:“大家都知道規矩,無人猜遍每人收上五兩。”擎淩道:“這不明搶嗎?”王可生道:“賭坊雖然高雅,但是還是脫不清賭這個字。”擎淩哼道:“說好也是你,說不好還是你。”王可生道:“我這不尋思帶你們玩玩嘛!”擎淩道:“你上。”說完一腳把王可生踹出了人群。

賭坊那人驚喜道:“來來,就是你。”王可生不情願的走了上去。那人問道:“客官選哪個牌子。”王可生不知選哪個好便看了看擎淩,擎淩伸出指低聲道:“二。”王可生點點頭道:“我選二號牌!”那人應聲後翻開二號牌頭上寫著五十兩,接著道:“請各位下注。”臺下有一塊大黃布,一邊寫著一個紅色大字“”,另一邊則寫著一個黑色大字“不”大家紛紛上前下注,擎淩一看第一波下猜“”的人甚少,氣的從懷裡掏出五十兩壓在了“”上,紅布掀開後,裡面用寫著“上洞前,叢草生”六個字。第二波下注猜“”的增多了。

王可生隨口答道:“算我幸運,是‘茓’字。”

賭坊那人道:“這題好似特意為客官準備的,猜得也太快,恭喜答對了。”這局倒是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都在旁議論紛紛,稱贊王可生的才華。王可生猜後得一百兩,擎淩壓也得了一百兩,其他人要不賠了,要不沒輸沒贏。擎淩興奮道:“呆瓜你可真厲害!看!”裡拿著兩張五十兩的銀票接著道:“我叫師哥下注他不下。”胡風無奈道:“我倒是想下了,錢不是都給你保管了嘛!”王可生道:“沒事!心意到就行,重在娛樂。”

這時從後面出現一個持白紙上的人道:“這位公子才華橫溢,是否可以到舍下與我共飲。”王可生見此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回道:“多謝公子美意,我們還有要事。”隨後拉著胡風和擎淩離開了賭坊,胡風問道:“可生這是怎麼了?”王可生道:“這人不可接觸,雖然他不認識我,但是我可認識他。”

擎淩疑惑道:“這人是誰?”王可生道:“此人名叫蔡冷秋,是瑾錫城黑市錢莊莊主的兒子。瑾錫城所有妓院和賭坊都是他們控制的,包括這集賢賭坊。蔡冷秋長得雖一表人才,但是在瑾錫城橫行霸道,我與義父有一次去呂一叄那取兵器,見他當街辱罵貧民百姓,搶奪他人妻子。我見此惡行剛要上去阻攔,卻被義父攔了下來。”

胡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們先回醉仙樓吧!”

明都仍陰雨綿綿,莫易寒並沒像往常一樣在賭坊裡開盤暢賭,而是坐在明都南邊的無行塔頂端的屋簷上。莫易寒望著眼前這繁華的明都,又回想起與胤宇一同拜師學藝的往事,心頭不時感到痠痛。烏雲籠罩的明都似乎沒有了生氣,在這茫茫薄霧待久了總會讓你感覺喘不上氣來。

莫易寒自語道:“你若不是我相依為命的師弟,我早就動殺你了。”

莫易寒和胤宇早年都效忠鶴齡坊,胤宇在刺殺明都六王爺李平孝失敗後一直被追殺。後來被金煥所救,胤宇為了報恩,脫離了明都的各大殺團,一直躲在金煥身邊。

莫易寒起身拔起寶劍唰唰的在絲絲細雨揮了幾下,又轉身向雨快速的刺上了幾下,又自語道:“小宇,還記得一起舞劍嗎?”說完躍身離開了無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