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痴情難縱 怎知霜露無可依 5

幾人喝過幾杯後，胡風見擎淩已醉倒在桌前，道：“我先扶她回房，你們繼續。”說完扶起擎淩進了房，剛把擎淩放倒，擎淩一把抓住胡風的，醉生生道：“師哥，你別走，師哥你去哪啊？”說話的樣子好似個未經世的小孩，那嫣紅的嘴唇吐出的句句話語都遊進了胡風的心裡。胡風抓住擎淩的輕聲道：“好師妹，師哥不是在你身邊那嘛!”

擎淩嘴角微微一敲，呼呼的睡去了。胡風見擎淩已睡，起身離開了房間。午後陽光依然刺眼，胡風因傷不能與王可生二人痛飲，自己出門後望了望心想：這小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可能這是官道，來往過客多，小鎮也繁榮不少。胡風走到鎮前那可古樹下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好久沒這麼放鬆了。”放眼望去，遠處偶有幾只小燕飛過，孩童們玩耍的聲音洗去了胡風心頭的顧慮。胡風回想，第一次遇見可生時，人就一見如故，天天膩在一起。

這時胡風背後閃過一人，胡風回頭一看竟是岑芊霖。胡風驚喜交加道：“怎麼是你？你不是走了嗎？”岑芊霖低頭道：“不願意見到我？”

胡風也不知自己是高興還是思念，不由自主地拉起岑芊霖的道：“妹子傷勢可好？”岑芊霖眼神閃躲，縮道：“不要你管，去看看你那師妹吧！”

胡風心雖矛盾不堪，但是又見到岑芊霖，心裡說不出的興奮。胡風道：“你可有地安身？”岑芊霖道：“這鎮上豈止一家客棧。”胡風憨笑道：“是啊，是啊，你有什麼要事？”岑芊霖道：“你可知這霜露合決沒有修煉成熟的後果嗎？”胡風道：“嗯，我聽宇恩歧說了，我也是怪著急找你的，怕你因這心法而生異樣。”岑芊霖道：“其實我有事隱瞞於你。”

胡風見岑芊霖的雙眼暗生慚愧，道：“沒事，妹子，說吧。”

岑芊霖道：“我師傅會這霜露合決，而且她與我們幾人提及過，還是我們四人追殺多年無果的人。”

胡風驚疑道：“不知是何人？”

岑芊霖道：“一個負心人，騙了我師傅，也愧對與她。”

胡風沉思後道：“這內功心法你我尚未練成，日之期將至，我們得速速把整個口訣融會貫通。”

岑芊霖道：“只能這樣了，今晚子時你到後山的林找我。”

胡風回道：“好，可你一人前行是否妥當？”

岑芊霖道：“勿要那我和你那嬌氣的師妹相比，我殺人的時候你還可能吃奶呢！”雖說這話有點誇張，但明都四靈芳各個都無情冷血。胡風道：“那是我多慮了。”岑芊霖心想：我就是說說，你就不能向對你師妹一樣哄著我嗎？隨後又想：可能是我自己如願與人接近吧。

岑芊霖道：“我走了。”胡風有些不捨道：“不在這多待會嗎？”

岑芊霖道：“怕你師妹多心。”說完躍身走了，胡風站在原地望著岑芊霖那纖細的身影不時的揮了揮。這時身後一人道：“你這情種，生得俊俏，真是讓人羨慕。”胡風回頭一看原來是宇恩歧，胡風回道：“見笑了，可生呢？”宇恩歧笑道：“醉了，讓李哥扶他回房了，酒量不行還硬撐。對了，別岔開話題，那女的找你幹嘛，看你倆親親我我的，幹嘛呢？”隨後又一聲壞笑，道：“看你平時溫雅儒相，怎麼還偷上情花了。”

胡風紅臉解釋道：“我只是出來散散心，哪知她沒走，有要事找我，所以才。”胡風上句不接下句的，甚是可笑。宇恩歧道：“得，也別提了，你的事我倒也不想插上一腳，不過師傅上回與我交談，提及過你。”

胡風道：“前輩說什麼了”

宇恩歧回道：“他說你長得好面善，好像在哪裡見過，又說你內力異常，無法自如發揮。”

胡風回道：“這同脈內力差點傷到可生，其實我一直不知道這股內力在身體，而且我的身世還未知。”

宇恩歧道：“不知豈不更好，少了許多煩惱。”胡風笑道：“我哪能和兄臺比啊！”宇恩歧又道：“你同脈內力時顯時無的話，可就要多小心了，還不知道你內力的特性，若是修煉其他內功心法，可能會出現排斥。”

胡風疑道：“多年修習師傅所教我的‘湧泉決’並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殿前比武那天突然內力突變。”宇恩歧回道：“這可能就是排斥的前兆。”胡風點頭嘆氣道：“有時追問太多，竟給自己新增了多些煩惱。”宇恩歧笑道：“你的煩惱才剛開始，我看可能一輩子煩惱重重。”

胡風又道：“真羨慕你啊！”

宇恩歧道：“別，每個人責任不同，看待事情也不同。事情會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我勸你離那女賊遠一點，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

胡風不語，宇恩歧道：“走吧，一會你是沒起來見不到你，李哥可又要被罵了。”胡風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師妹心直口快，其實沒什麼惡意，你和李哥說說，別太介意。”宇恩歧搖頭道：“沒事，李哥還說擎姑娘甚是可愛。”

胡風道：“那就好，那就好。”隨後二人便回去了。

吳氏雄下山後催馬急鞭趕回湘西，幾人歇腳時吳照施道：“能兒死於非命，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去。”吳照舍道：“大哥別急，小弟帶一批人馬四處找找，若有發現好及時和您彙報。”吳照施道：“好，看好自己的眼線，告訴他們有什麼異變，先斬後奏。”說完幾人分道而行。

已過傍晚，擎淩起身感覺頭暈腦脹，心想：真是高興過頭了，師哥去哪裡了？擎淩出房後見胡風還呆坐在那，便踮腳走過去猛地拍了下胡風的肩，大叫道：“師哥，想什麼呢？”胡風驚道：“嚇死我了，師妹你醒啦，還不是擔心你嘛，下次可別喝這麼多了。一會早些休息，明日我帶你和可生四處走走。”

擎淩挽著胡風的臂道：“真的嗎？就知道師哥最好了。”胡風道：“可生呢？”擎淩瞧了瞧四周道：“可能回房了吧。”胡風道：“可生的傷勢好多了，就是我的傷還未痊癒。不能再耽擱了，萬一被地宗的人找到可就糟了。”

擎淩怒道：“我讓他來一個死一個，難道師哥怕了？”胡峰笑道：“那倒不是，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時得躲一躲，待時到了，我就帶你重回天泉派報仇。”擎淩彎眉笑道：“就知道師哥是個有笑的聊了好久，胡風每每見到擎淩的笑容心裡的煩惱都會消去許多。

王可生這幾日毫無閑情再去多想胡風和擎淩的親密。自己躺在床上讀書甚是安靜自在，隨即翻開《明諗經》第二卷 —修身，書上寫著，無過者天地未存焉。有失者自省乎，善行常思，修己節身。視天地為根，視己為源。養根尋源，自可明天時，曉地理。夜思晝行，豈不少過也。

王可生反複揣摩，新下心反思過去的種種，心不時一顫。此時胡風已把擎淩哄送回房，擎淩邊關門邊道：“你若半夜偷跑出去，我定不饒你，叫我發現我就斬去你雙腳，大不了一輩子照顧你。”胡風笑道：“怎會呢，我能去哪？”擎淩點了點頭遍關上了門。

胡風見天色子時將至，自己回房後從窗戶躍出向後山林走去。雖然有傷但也盡力提速，這一路胡風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師妹對自己情深義重，自己卻如此欺騙她，真想打自己個大嘴巴。可是有一想，若是那日之期一道，豈不是要命喪於此。想著想著遍走到了林，忽然後面一股寒氣飛射過來，胡風起身一閃，回頭一看竟是岑芊霖。

胡風道：“妹子這是為何？”

岑芊霖道：“不這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胡風道：“叫我一聲便是，幹嘛射暗器啊，萬一傷到我怎麼辦？”

岑芊霖道：“你怎麼不和你師妹多待會啊。”胡風一聽著醋意滿滿的話笑道：“妹子，生氣啦。”岑芊霖扭身道：“誰生你的氣，真不害臊。”胡風道：“好啦，我這不來了嘛。”岑芊霖又道：“見你平日與他人嚴肅正直，怎麼一和我說起話來就這麼不正經。”

胡風也納了悶，自己平時不是這般樣子，怎麼一見岑芊霖好似變了一人。隨後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岑芊霖問道：“你傷勢可好？”胡風拍了拍傷處道：“早好了。”岑芊霖急道：“傻子，哪有那麼快，又拿這話敷衍我。”胡風道：“下次不會了，咱們繼續修煉吧，別誤了時辰。”

隨後二人原地盤坐，雙掌相抵，運足內力開始繼續修煉這霜露合決。胡風感覺岑芊霖雙掌冰冷如玉，便提起內力於雙掌，岑芊霖頓時感覺雙掌舒適許多，心想：你這傻子，修習得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