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從沈玉到包子店出來之後,便直接想要回家裡收拾一下行囊,因為他知道只想犯下了大案,不管人是不是他殺的,沈玉都會將帳算在他頭上,官府那邊也不信她會殺了她親姑姑,所以官府那邊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他需要提前遠離這裡,好逃命!

可他受了傷一直流血,跑的也不快,還沒快到家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的村子一陣陣的狗叫聲,一陣接一陣瘋狂的叫,他就不敢再動了,急忙順著那小路往山上跑。

深更半夜的,為什麼會狗叫?肯定是有人鬧出了什麼大動靜!所以他想著一定是官府派人去抓他了,沒想到那個小寡婦的動作居然那麼快,肯定是在他走之後不久,就去官府擊鼓了!

這下完了,家回不去,身上一點銀子也沒有,還受了這麼多的傷,這十裡八鄉的也不能去找大夫,他低頭看看自己,腰上的傷口,那麼大的一個刀口,不停的流著血,那血都成了黑色。

他隨便一個呼吸,那傷口都疼得讓他快要暈過去,他跑到了山上,一個隱秘的小山洞裡,窩在那裡面感覺自己渾身滾燙像燒了起來,實在沒辦法了,不能這麼下去,就趁著天剛剛亮,便爬了出去,在野地裡找了平時知道的那些止血的藥草,嚼碎了敷在那傷口上。

冬天,就連山上也一片荒蕪,幾乎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他捂著傷口跑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一些荊棘叢裡幹掉的野果子,一個個像黃豆那麼大,他摘了一大把,手上全部是被那荊棘的刺查出來的血珠子。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哭,費了那麼大的兩次力氣都沒弄來一點的銀子,反而讓自己落成了通緝犯的下場。

如今還躲在這山裡,靠吃野果度日,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拖著殘敗的身子回到了山洞裡,就這麼耗著,活一天是一天……

楚雲亭逃出京城之後,本想棄了馬車騎馬回去的,可惜這一陣子下雨了又是冬天,若是連馬車都丟了,難免要受風寒,便只能駕著馬車,每日慢悠悠的走。

而京城裡,三爺得知他逃了出去,並沒有發大脾氣,只是揮手叫東君派人前去跟著,保護他的安全,畢竟他一個大活人在他府裡住了這麼久,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想到暗中做什麼,就派人跟著隨行保護,只在合適的時間帶他回來。

東君當即摸摸鼻子邊去了,心裡卻想著,所以王爺前一陣子的心情不順,還是皮癢吧?昨夜翻了趙府的牆,被趙小姐撓的脖子上臉上全是指甲印,連門都出不了心情就好了?

這果然,男人身上的一身毛都得女人順才行……

王府裡,安王對著鏡子照了照,脖子上被那貓爪撓拿出來的指甲印,還血淋淋的,就連臉側也被撓了兩下,弄得他這幾日上朝,都被人用詭異的目光看著。

連老頭子都頗為怪異的看了兩眼,在下朝之後也將他叫了過去,說什麼,堂堂王爺,就算是寵女人,也該有個度。

他撇撇嘴不認同,將衣領又豎了起來,遮住那些指甲的印子,心情不好的哼一聲:“一群不懂情趣的家夥,女人若在床幃之間還像小白兔一樣乖巧,那也太沒意思。”

想著看著外頭漸黑的天色,眯了眯眸子,都兩日沒去了,也不知她想不想自己……那一夜,她可是舒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麼一想,一顆心就像是貓爪子在撓一樣,癢的不行,看著外面的天色,覺得怎麼還不黑還不黑,又過了許久,摔了手裡的文書,大喊道:“東君,天都快黑了,怎麼還不傳膳?”

站在外面的東君聞言看了看天色,這距離往日傳膳的時辰還早著呢,王爺這是……餓了?還是,急了?

“屬下這就去……”

這幾日趙氏心情都不大好,丫鬟還以為她是剛剛回來不太適應,白日的時候,挑著笑話跟她講也都不笑小姐幾回。

趙雪詞也不敢讓丫鬟發現,她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被那混蛋撕爛的那身衣裳也被她扔進了火爐裡燒了,丫鬟問起來,她就說是弄髒了燒了。

想起安王那個混蛋,毫不認錯,反而還將她……

她坐在榻上,眼眶又想紅了,那個混蛋把她趙雪詞當成什麼了?青樓的妓子嗎?想動就動,想睡就睡,卻連個像樣的交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