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趙家派來的三名侍衛,見公子要被人擄走,即便知道不是對手,也依然要上去拼兩下,還沒走到跟前,便被東君一人踹了兩米遠。

楚雲亭被西君扶了起來,胸口還在隱隱作痛,咳了一聲,又是一口血噴出來,看著那已經轉過身的背影,怒吼道:“我說了,我不認你!”

安王回過頭,沖著他笑,舉了舉拳頭:“小子,誰拳頭硬就得聽誰的!”

楚雲亭又吐了一口血,掙紮了一下掙紮不開,被西君拽著,上了馬車。

安王心情頗好,手裡摩挲著虎玉,看著坐在旁邊一臉看不上自己的兒子,眉頭一挑,打算教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楚雲亭,你一向沒爹教,有很多事兒你不太明白,今天老子就告訴告訴你,這世上可不是每件事都能講道理的,有時候,誰的拳頭硬,誰才是老大!”

楚雲亭別過眼懶得開口,跟一個自以為是的無賴有什麼好說的,就像他說的,道理是講不通的,因為他只認為拳頭是最管用的。

被打倒在地的三個侍衛急匆匆回去報了信,趙老爺在書房裡氣得破口大罵,卻沒有再派人去王府那邊要人了。

女兒還沒回來,事情鬧得太大,又難免又是一場醜聞。

天黑了,外頭寒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楚雲亭在太醫看過傷之後,才起身看了看囚禁自己的新住處。

據說這裡是王府,除了王爺之外,最大的一座院子,按例是未來世子的住處,可是如今他卻住了進來。

在趙府的那兩日,他也若有若無的從管家的嘴裡打聽出來不少關於王府的訊息。

安王當年娶了北狄公主之後,只可惜那公主命薄,在這裡活了不過兩三年,就因病逝世,並未留下一子半女。

而王爺那些年有常年徵戰在沙場,府裡雖有姬妾卻並無所出。直到邊關休戰之後回來的這些年,才生下了兩子一女,還不滿十歲。

房間裡奢華氣息濃鬱,隨便一件器物,便是價值千萬金,楚雲亭卻只淡淡的掃了那麼一眼,就沒興趣了,身旁的丫鬟見他要出門,急忙給他扯了一件披風搭在他肩上。

那眼神瞬間冷了,瞪著要跟著來的丫鬟:“別跟著我!”

那丫鬟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恐懼的立馬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楚雲亭看了她一眼,更覺得這裡,規矩多得令人厭煩。

冷風一路吹著,他一路慢慢的走著,遇上了不少忙碌的丫鬟和巡邏的侍衛,見了他都紛紛行禮。

走著走著,到了通往前院的大門,他正要踏出去,門口的侍衛卻瞬間攔住:“王爺有令,公子不得出此門!”

楚雲亭聞言冷冷一笑,果然是把自己軟禁了。

他並未多說,知道自己沖不出去,轉身便往回走,還沒走兩步,東君便來了,沖他一拱手:“公子,晚膳已備好,請您移步。”

楚雲亭淡淡看了他一眼,往前走,有些話也的確是該坐下好好談談。

他來到飯廳的時候,坐在主位上的三爺,已經喝了兩三杯,見到他來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雲亭,過來坐父王身邊!”

他眉頭微皺,不喜歡這個稱呼,下意識的坐的離他遠了一點。

安王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倒了一杯酒喝,這才看著他:“你方才所見,只是王府一角,還有許多地方,待你明日慢慢的去看。”

“以後你住在這王府之中,便是這王府的另一個主人,想說什麼想做什麼,無人敢攔你!”

“那我想離開呢?”

‘啪’!一聲,酒杯重重地被摔在了桌上,安王瞪他一眼,和他有七分像的那張臉,怎麼看都怎麼猙獰怒氣:“你是我兒子,離開!想往哪去?”

楚雲亭聞言嘲諷一笑,單手執起面前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嚥下之後,胃中火燒火燎的,燒的他難受。

“這些年來,我娘一直告訴我。我爹早死了。”他說到這裡,轉眼看著三爺,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也只當,我從來沒有爹……就算有,也不會是你這種拋妻棄子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