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收到楚雲亭帶回來的第一封信,已經將近有十來天了,可是第二封信卻遲遲沒有來,是他根本就沒有寫,還是在路上耽擱了?

中午吃完飯,她躺在床上,將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實在是心煩意亂,就起來悄悄地出了門。

順著街道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楚家的門口,可這一看,那大門上居然落著鎖。

她當時便覺得不對勁,大門為什麼要上鎖?他入京了,他娘應該留在這裡才是。

聽他說過,他娘除了必要的出門買菜,是不愛出門的,每天就在屋裡做些針線,寫寫字。

可現在大中午的,他娘應該在家裡才對,可是門上為什麼落了鎖?

她心中不免有很些慌張,看了看四周,見到隔壁門口坐著一個老太太,便急忙過去問:“這位奶奶,請問你們隔壁的,趙夫人不在家嗎?”

老奶奶頭發花白,耳朵也有些不靈光,她連著大聲問了兩遍,老太太才聽明白,搖搖頭說:“不在家了喲,那天看到幾個騎馬的來,把她接走了,高頭大馬的,穿的可氣派了!”

沈玉聞言,頓時四肢手腳冰涼,緩緩的起身看著那扇落鎖的門。

趙夫人離開這裡了,被人接走了,就在雲亭進京不久之後,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還有雲亭的身份,那一次地主家的管家過來提,金七口口聲聲的說,許靈韻不配給他們家公子提鞋,連自己也是,因著寡婦的身份,那金七看著自己像看一坨屎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迷霧一樣,瞬間籠罩著她的面前,她的腦海中。

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懷揣著滿心的不安忐忑,她失魂落魄的往家走,一路上,腦子裡紛紛亂亂的想著每一種的可能性,她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切等雲亭的解釋。

可是腦子裡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萬一他以後不回來了呢,永遠都不回來了呢?

“啊!”她正低頭在路上走著,沒注意周邊的環境,誰知道面前那一輛馬車離自己太近,她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下一瞬只聽嘶啦一聲,裙擺被馬車的輪子上面釘子給勾破了。

就連腳背都被軋了一下,還好她察覺到了危險,立馬收回腳,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一聲驚叫,那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年輕人跳了下來,“姑娘,你沒事兒吧?”

沈玉心情不好不想說話,自己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也懶得計較,搖搖頭轉身便想走,可這時,馬車裡的人下來了。

是一個長相俊俏的公子哥,他穿著湖青色的衣裳,質量上乘,頭上也用玉冠束著發,下來之後,看著沈玉轉身要走的背影,和她那破掉的裙角,頓時彎腰拱手:“這個姑娘真是對不住,我家的馬車,行得有些快了,不小心撞到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

沈玉淡淡看了他一眼,一點多說兩句話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又想走,可她卻沒發現,看著她的這位公子,眼神有一瞬的驚豔遊走。

楊子辰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穿著一身淺紅色的裙子,面若嬌花,聲音清麗,身姿也優美,像極了那陽春三月間,樹上的一枝桃花。

眼看著人家有些轉過身要走,他不知發了什麼瘋,很是失禮的邁步人家身前攔著人家的去路,看著女子那疑惑的眼神,才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說:“姑娘,剛才的事兒總歸是我們不對,撞到了你,怎麼著也該帶你去看看大夫,在下也好放心。”

“更何況你的裙子都破了,這樣穿著總歸不合適,前面就有一家成衣店,還請姑娘隨在下來,先賠姑娘一身衣裳。”

沈玉聞言眉頭微蹙,看著面前的男人,又是一個書呆子……不知怎滴,心情更加煩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我都說了沒事兒,沒事兒,你還緊張什麼呀?”

“我不要去看大夫,我也不要你賠我衣裳,起開,不要擋著我的路!”

楊子辰聞言呆住了,感覺自己被罵得有點莫名其妙,可是也不敢再阻攔著沈玉前行的腳步,只能在看著人家背影,遠離之後,回頭沖自己的隨從小聲說:“去打聽一下這是誰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