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兒,你受傷了!流了這麼多的血,疼不疼啊?”

楊氏看著女兒頭上的傷口,嘩嘩的流著鮮血,皮肉都翻了起來,心疼的不行,緊張的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看著老夫人站在那裡,好像也傻了一樣。

她眼淚掉了下來,扭頭大吼:“婆婆,我玉兒今天若是有什麼事,我定要回來與你拼命!”

楊氏說著,急忙拉著沈玉去找大夫包紮傷口,出門走了挺遠,見著血還一直流,她實在是忍不下心中這口氣罵了起來:“你祖母這個黑心的老不死,要不是她讓沈紅住在咱家裡,睡在你床上,你也不至於這麼倒黴!”

“瞧瞧吧,都說了小産的女人不能碰人家的東西,這一下那骯髒的煞氣轉到你身上,害你遭受了這血光之災!”

“我真是恨死這個老東西了,她平時看不起我,欺負我也都罷了,可是她居然連你都害,好歹你也是她的孫女!她真是好狠的心腸,骨肉至親都不看在眼裡,將來等她老了病了,我也由著她病死,一個草蓆卷著扔進山裡,叫她去喂狼!”

沈玉聽著娘失去理智的胡言亂語,知道今天的事全部都卡在一起,她有些受不了這窩囊氣,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就算再說再罵也改不了這些事實。

頭上火辣辣的痛,她只能勸:“娘,你別氣了,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也是沒法子的事。”

“況且你不是也打了張氏一頓嗎?她以後也不敢來糟蹋咱們家了,至於祖母,她不喜歡我,都已經十多年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不用管她怎麼對我,反正我也不在乎。”

“而且我這也只是小傷,並不嚴重,只不過磕破了的皮血流的多一點兒,若是傷口不沾水,好好養著,不會留疤的。”

楊氏擦擦眼淚,點點頭:“回去把這傷給你爹好好的看一下,讓他以後還老實巴交的只知道愚孝!”

沈玉無奈嘆氣,爹也難做啊……

去王大夫那包紮了傷口,給了點外傷藥,母女倆一起回來,老夫人早就跑了個沒影,留在這裡的衣裳東西也都收拾了個幹淨,只留下院子裡髒兮兮的爛攤子。

楊氏看著滿院子髒兮兮的心煩意亂,挽起袖子就開始拿著東西打掃,院子裡的雞鴨也被她趕進了柵欄裡圍著,準備一會兒就拿去賣了。

老夫人當她不知道為什麼要來給自己看門啊,她那麼討厭自己,居然主動說要來開門,還不是為了要佔便宜!

她剛才看了一下家裡的那點存糧都空了,每天雞鴨下的蛋,肯定都被她拿去了老二家了。

想到老二家,那張氏讓她小産的女兒睡自己女兒的床,還吃自己的糧食,拿自己家裡的東西,她滿滿一肚子都是憋氣,打掃著打掃著就又哭了起來,生怕被沈玉看見,急忙抹眼淚。

沈玉將自己前一陣子磨好的半罐子花粉拿了出來,用布攤在簸箕裡,放在院子裡日頭最烈的地方,現在天氣好曬一個下午,潮氣都散了。

回到屋裡,床上只剩下一個光板床,她看著屋子裡採的一些腳印,泥土,沙子什麼的,煩躁的皺起眉頭,出去拿掃把。

回來的時候,拿了火石和艾葉,放在屋子裡開始點燃。

沈紅在自己的房間裡住了不知幾天了,滿屋子都是一股血腥氣,難聞的要死,聞著就讓人惡心,這個時代有沒有香水什麼的,她也捨不得把花粉給燒了用來薰香。

不過艾葉也是好東西,辟邪不說,還能殺菌祛味,她一股腦的燒了一大堆,整個屋子都是艾葉的煙味,她覺得有些嗆就先出來幫娘打掃院子,準備一會兒再進屋,將自己的櫃子什麼的都好好的收拾一下。

張氏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帶著沈紅回到自己的家裡,卻沒人沒讓她住在屋子裡,怕血氣沖了屋裡頭的人。只讓她住在放柴火的小窩棚裡,給她拉了一張木板床,隨意搭了一個簾子。

沈紅不敢抱怨,不敢吭聲,別說娘讓她住在這窩棚裡,就算是讓她住在大門外,她也是沒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