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喻神色失落從屋內走出來時,屋外的白文清和彩蝶正滿眼期待的望著他。

腳步一頓,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婉兒有些累了,突然落水讓她受了驚嚇,我也不好一直叨擾她,彩蝶,你快進去服侍吧,有你在婉兒身邊,我也能安心些。”

“是。”彩蝶落落大方的行了禮,旋即又壓低了聲音,“不知王爺和小姐……”

“在婉兒面前,你還是儘量少提起我吧,婉兒的情緒,我屬實是掌控不住了。”

南宮喻快步走到白文清身邊坐下,懊惱的低垂著頭,竟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從前的夏雲婉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喜怒無常,她變成這副模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白文清抿了口茶,嘆了口氣:“好了,你別一直哭喪著臉了,我都和你說了好幾次了,今日是林澤和青瑤大婚的日子,林澤好歹也是你的貼身侍衛,你總要為他感到高興吧?”

“林澤能找到心上人,我是真心替他感到高興的。”南宮喻唇緊抿成線,聲音悶悶的,“但我沒辦法強顏歡笑,因為我把心上人弄丟了,我想,這輩子我都找不回來了。”

“你別這麼說,夏六小姐心裡對你定是有感激之情的,你應該給她更多時間才是。”

“她誤會了我,她認為是我故意安排了這件事,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靠近她的手段。”

“那你和她解釋清楚不就得了,她若是不信,我親自進去和她解釋。”

如果得不到夏雲婉的諒解,南宮喻從今往後恐怕都將陷入這種低落的情緒,本就已經為此有些迷失心智的他,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徹底被逼瘋了,這是白文清不願看到的結果。

明明就是相愛的兩個人,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離心,又是何苦呢?

見白文清果真站起身就要去尋夏雲婉,南宮喻慌忙伸手拉住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別去打擾她了,她現在也很難受,文清,你也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可你們兩個這樣誤會下去,恐怕永遠也說不清了。”白文清收起扇子,眉頭緊鎖,“拜託你清醒一點吧,你不要以為時間能解決所有問題,你這樣只是把她越推越遠!”

“那我還能怎麼做呢?我的解釋於她而言不過都是個笑話,她既已認定我不會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那就是不管我付出多少,都沒辦法朝她靠近了。”

“所以現在就去解釋清楚啊!夏六小姐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定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聽正廳內白文清和南宮喻的爭執,站在裡屋門邊的彩蝶,遲疑片刻,終究沒有推開門。

她知道夏雲婉一定還沒睡著,也知道這兩人難以控制音量的對話定一字不落傳入了她耳中,她甚至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做法很可能會換來夏雲婉的訓斥,但她還是堅定的轉過了身。

她還記得青瑤剛剛和她說的掏心窩子的話,資訊量很大,但卻並不是很難讓她消化。

呼吸驟然變得急促,閉上眼深呼吸,彩蝶努力想要穩住心神,腦海裡卻浮現出青瑤的臉。

面對知曉夏雲婉即將遇險而心慌意亂的彩蝶,青瑤面色沉靜如水,有陽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灑照在她五官清秀的面龐上,而她說出口的話,更是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

“彩蝶,這些話,我只在今日和你說這一次,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青禾,因為這件事是我和小姐的秘密,也因為,從今往後,能寸步不離守護小姐的人,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