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雲層遮擋住冬日的暖陽,為本就寒冷的天氣,增添了濃厚的冬日氛圍。

品著溫酒,吃著醬肉,白文清聽著南宮喻喋喋不休的倒苦水,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面對南宮喻的情緒失控,白文清以最冷靜的態度,漸漸讓對方也沒了脾氣。

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南宮喻憤恨的瞪了白文清一眼,“我說文清,你還真是出來化齋的是吧?我跟你說了這麼多,說的我口乾舌燥的,你到底能不能幫忙出出主意?”

“王爺若想要好主意,為何不找林澤取取經呢?”白文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雖然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但夏大人那邊,能勸的我已經勸了,夏六小姐我又不熟,所以……”

“你少跟我來這套,你的性格我還是瞭解的,而且之前沈康的事情,我不便於出面,你不是和婉兒聊得也很愉快嗎?事情變成這樣,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說怎麼辦吧?”

“拜託,我當初給你出這個主意,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上次和夏大人碰面,坦白說,夏大人對你在朝堂上的表現,印象很不好,但我還是成功說服他對你放下了芥蒂。”

白文清將夏侯遠約自己見面的情況,一五一十詳細給南宮喻作了解釋。

他們眼前最大的困難不是說服夏侯遠答應這樁婚事,而是要讓夏雲婉改變決絕的心意。

酒精慢慢起了作用,南宮喻眼眶微微泛紅,他偏頭望著窗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聲音似哽在喉嚨裡:“今日,我能分明感受到夏大人對我的排斥,可如果夏大人都不看好我和婉兒成親,婉兒現在這樣的態度,恐怕會讓夏大人的行動更迅速的。”

“王爺,臣吃得差不多了,想出去散散步。”林澤忽然站起身,“就在門口透透氣,不會走太遠的,您和白公子慢慢聊,有任何吩咐,您隨時呼喚臣就好。”

不難看出,白文清憋了一肚子話想對南宮喻說,但礙於林澤在場,很多話不方便說出口。

青瑤是夏雲婉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有些話若透過林澤傳到夏雲婉耳朵裡,這些誤會恐怕就更難說清了,林澤深知這個道理,也懂事的選擇了避讓,給他們留出獨處的空間。

南宮喻默許的點了點頭,果然林澤前腳剛走,白文清的話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

南宮喻舒了口氣:“說吧,有什麼想法你都可以直說,林澤忽然就變成了我需要留心和防備的人,我心裡也有點彆扭,除非我和婉兒能順順利利的,不然……”

“你也別太悲觀,事情或許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糟糕。”白文清頓了頓,“夏大人我還算是比較瞭解的,他說會想辦法幫你拖延時間,就一定不會食言,你要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當初我也是這樣想的,可今日婉兒的態度,讓我意識到,我再不行動,就真的晚了。”

“她越是冷漠就越能證明她心裡是在乎你的,若她真放下了,為什麼不能像面對老朋友一樣和你心平氣和的交流呢?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林澤和青瑤的事情,恐怕也得你出面。”

夏雲婉擔心南宮喻不答應,南宮喻也同樣會擔心夏雲婉不答應,愁緒是相互的。

南宮喻點點頭,沉聲道:“此事讓我出面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我看婉兒要嫁去恆國公府的心意已決,其實我也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本不該與你在這裡耽誤時間的。”

“你想做什麼?”白文清呼吸一滯,“是大鬧恆國公府,還是冒然進宮去找皇上啊?”

“恆國公府我自然是不能去鬧的,人家又沒做錯什麼,我不能這樣無理取鬧。”

“你明白這道理就好,你說你想要一舉奪下太子之位,那這個關鍵時期,你可不能被傳出蠻橫霸道的名聲,若與太子殿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未來的路,可就徹底毀了。”

白文清是最懂南宮喻心思的人,有些話哪怕南宮喻不說,白文清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