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雖然沒有來送信,但該知道的,南宮喻還是都知道了。

林澤擺弄著窗臺前的一盆花,聲音悶悶的:“王爺,夏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您真不打算去看看嗎?臣覺得,王爺既是認定要夏六小姐做王妃,這種事情,王爺還是應該出面的。”

“喪事不是還沒開始辦嗎?”南宮喻擺了擺手,“我要是有時間,早就過去看看情況了。”

“可您現在不就有時間嗎?”林澤不服氣的指了指桌子上的棋盤。

彼時,白文清剛好落下一顆白子,正躺在醉翁椅上,舒服的眯著眼,搖搖晃晃的等南宮喻落下黑子。

這是他們日常最喜歡用來打發時間的方式,下圍棋能靜心,更能舒緩壓力。

南宮喻撇了撇嘴:“別胡說八道的,我和文清可不是在下棋,我們是在談正事。”

“哎,你這話我可不認同。”白文清拆臺道,“我是來下棋的,你怎麼想,我可不知情。”

“我看你就是嘴欠,這訊息你不說我不說,林澤整日悶在靜柏府裡,怎麼能知情?”南宮喻掂起一顆棋子就朝白文清扔了過去,“現在你居然還敢幫著林澤排擠我?”

“喂喂喂!這棋子很貴的,你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這樣暴殄天物吧?”

白文清彎腰拾起落在地上的棋子,小心翼翼用衣袖拭去灰塵,不滿的朝南宮喻扁了扁嘴。

南宮喻無奈的笑了:“我說,到底是我的事情重要,還是你手裡的寶貝棋子重要?”

“沒有可比性,對我來說都重要。”白文清將棋子重新放回棋簍,一邊示意南宮喻下棋,一邊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來找你就是要下棋的吧?”

“你不就是想告訴我王氏自縊了嗎?今早我就聽到了風聲,但這件事對我沒影響。”

“那可是夏六小姐的母親,你確定這件事對你完全沒影響?”

“她對婉兒又不好,好幾次婉兒都被她冤枉了,甚至她還不願意讓婉兒嫁給我呢,我想婉兒也不會太傷心的。”南宮喻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所以才應該去看看的。”林澤忽然插話,“王爺,您之前不還說想跟夏六小姐好好解釋一下嗎?隨著危險臨近,臣總覺得,咱們應該讓她們提前做好準備。”

“可此時一旦出了岔子,恐怕這天下,就真的要落到翊王手中了。”

“但白公子上次不是也說,咱們可以和她們把事情都說清楚嗎?”

夏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林澤可沒辦法像南宮喻一樣沉得住氣。

不管王蓮雪從前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夏雲婉和青瑤對此事有什麼看法和想法,至少她們都生活在夏府,夏府的事情,也無法避免將她們捲入其中。

白文清強忍著笑意,輕聲問道:“林侍衛怕不是又開始擔心青瑤姑娘了吧?”

“他有什麼好思念的?”南宮喻搖了搖頭,“從前遇到感情的事就笨的像個木頭,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神魂顛倒的,弄得我都快精神失常了。”

“要我說你也是,林澤既然心思都飛到青瑤身上了,你幹嘛不乾脆放手讓他成親呢?”

“現在是我該放手的時候嗎?長安城的事情還未平息,夏府又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要我這時去談林澤和青瑤的婚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