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殿寢宮內。

姚公公站在門前,面露為難神色,“王爺,咱家也想讓您進去,但皇上剛剛服了藥睡下,近來皇上休息的不好,咱家也不敢貿然進去打擾,您就別為難咱家了。”

“沒關係。”南宮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本王就在這裡等,父皇醒了你再傳話就是。”

“哎呦,這可使不得,入秋了,夜裡風涼,王爺站在這裡,染了風寒該如何是好啊?”

“無妨,公公知道的,本王常年征戰沙場,身子骨怎會如此弱不禁風?”

“可這……”

“公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本王在這裡散散步,正好也有點事需要仔細想想。”

面對辰王的固執,姚公公的臉皺成了苦瓜,卻終究還是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幾位皇子各有各的脾氣,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正欲抬腳離開,寢殿內忽然傳出了皇上沙啞的聲音:“外面窸窸窣窣的,可是有人來了?”

“皇上!”姚公公一個激靈,忙不迭跪在了門外,“皇上恕罪,是咱家驚擾您休息了。”

“無妨,朕這幾日都睡不踏實,要是有人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是,皇上,是辰王來了,咱家這就帶辰王進來。”

見皇上沒有發脾氣,姚公公稍稍鬆了口氣,他站起身,朝南宮喻點點頭,旋即推開了門。

寢殿內光線昏暗,銅爐里正燃著安神香,裡面窗欞緊閉著,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湯藥味道,即便周身帶著秋夜的寒氣,只要一踏進室內,便會感覺到燥熱。

皇上靠著迎枕斜坐在床頭,臉色異常的蒼白,見到南宮喻進來,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姚公公上前一步熄了安神香,親自搬了杌子來給南宮喻坐,氣氛莫名壓抑。

南宮喻腳步一頓,他怔怔望著皇上,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不過短短數月未見,皇上怎麼好像一夜之間就老了許多?

皇上抬眸望著南宮喻,抬手指了指窗欞,吩咐姚公公道:“這裡太悶了,空氣不大好,去把窗子都開啟,換點新鮮空氣進來吧。”

姚公公一愣,沉聲道:“皇上,您現在……”

“別聽太醫胡說八道,朕的身體好著呢,整日悶在這樣的環境下,朕都覺得心煩了。”

“是,咱家這就……”

“今夜風涼,兒臣在外面站了片刻,身子都要凍僵了,還是殿裡暖和些。”南宮喻坐在杌子上,微微一笑,“父皇還是等兒臣走了再開窗吧,兒臣倒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皇上頓了頓,只沉沉的嘆了口氣,隨後擺了擺手,示意姚公公不必再去開窗通風了。

聞言,姚公公欣慰的笑了,緊繃著的心也在這一刻徹底放鬆下來。

因為翊王的突然謀反,皇上大病了一場,接連好幾日都臥床不起,太醫每日固定來給皇上診脈,開了s數不清的湯藥,可皇上的病就是不見好,弄得宮中人心惶惶的。

姚公公私下也有問過太醫,太醫說,皇上是心病,而心病,是非尋常藥方能醫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