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靜柏府內,常客白文清又一次悄無聲息溜進了南宮喻的書房。

“我說你怎麼老是一個人在這裡發呆啊?這裡有什麼好,還不如去湊湊熱鬧沾點喜氣。”

書案前正翻閱卷軸的南宮喻被嚇了一跳,只差沒從椅子上摔下去,他左右看了看,見白文清嬉皮笑臉的從窗欞外探頭探腦,他不由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不再理會。

“喂,你這樣不理人,打算到什麼時候?”白文清斂了笑,繞到正門進了書房,“我不記得我欠你銀子啊,你總擺張臭臉給我看,也要給我個理由吧?”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南宮喻聲音清冷,“最近煩著呢,別老來打攪我。”

“哎喲喲,不容易,今天終於肯多說幾個字了,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又來找你?”

南宮喻抬眸淡淡的望了白文清一眼,便又埋頭翻閱卷軸,周身仿若包裹著疏離氣息。

白文清也不急,他隨手抓起一本畫冊,坐在窗旁的醉翁椅上,陪他耗時間。

自上次從夏府回來,南宮喻就將自己關在了府裡,除了每日固定吃飯睡覺,其他時間他都一個人紮在書房,看書寫字畫畫,再不濟就到院子裡擺弄花草,或者到亭子裡邊品茶邊研究棋譜,總之他有的是用來消磨時間的法子。

他看起來似乎與往常無異,最大的變化,就是一夜之間,從侃侃而談變得不愛與人交流。

林澤猜到他的變化與夏雲婉有關,擔心他會傷了自己,起初幾日幾乎寸步不離,他守著他,陪著他,勸著他,可南宮喻就像是聾了,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實在想不出辦法,林澤去求助了白文清,誰都沒想到,南宮喻面對好友也一樣的冷漠。

白文清鬼點子多,每次來都能嚇南宮喻一大跳,這樣南宮喻就能主動跟他說上幾句話,只是時間長了,南宮喻的狀態依然沒有起色,白文清也有些懈怠,好長時間沒有來找過他。

看著白文清悠哉的樣子,南宮喻頭疼欲裂,“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最討厭別人把話說一半,雖然他懶得開口,可好奇心終究還是戰勝了懶惰。

“嘿,你終於有興趣了是吧?”白文清立刻坐直了身子,“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為了一個女人,茶不思飯不想,不出府也就算了,竟然連話都不說,你也不怕別人知道笑掉大牙。”

“你要是沒事,就去親王府看熱鬧,少來我這裡,我沒心情陪你胡鬧。”

“你若真的趕走了我,你會後悔的。”

“行,你不走,我走。”

南宮喻沉著臉,忽然丟下手中的卷軸,起身就要離開書房。

白文清趕忙擋在門前,賠上笑臉:“你還真生氣啊?不和你開玩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但我看你現在的狀態,我認為有必要先幫你把感情的問題梳理清楚。”

白文清得到了關於沈將軍的訊息,他連親王府的熱鬧都沒湊,查探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便直接來到了靜柏府,想在第一時間把重要資訊分享給南宮喻。

只不過,南宮喻的心思都在夏雲婉身上,不幫他解開心結,他恐怕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你能不能告訴我,夏六小姐跟你說了什麼,竟讓你如此心灰意冷?”

南宮喻深吸一口氣:“她拒絕了我,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

他是皇子,是王爺,就算不如太子和翊王活的自在,但也是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這種要什麼有什麼的日子過久了,一旦遇到挫折,就很容易徹底頹敗。

白文清哈哈大笑:“就為這個?南宮喻啊南宮喻,小姑娘的心思,你果然還沒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