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水元素幻化的水之箭打飛了吉賽爾手上的短刺,杜夫站在半空中,手中魔杖魔力閃現。

科隆渾身鬥氣閃爍,從背後拿出鋼制巨盾,瞬間閃到到艾倫面前,舉起巨盾將自己的老闆護在身後。

大巴比倫身形暴漲,高高躍起後落到了艾倫面前,與科隆組成了一道人牆,將艾倫擋了個嚴嚴實實。

用巨劍指著比利的大巴比倫,左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一些的匕首,遙遙指向了吉賽爾。

老紮克甩飛手上酒壺,激發腳下戰環竄到了艾倫左側。

“咣咣咣”幾聲沉重的腳步聲後,伊斯特邁著沉重的步伐,站在了吉賽爾等人的身後,手部長出無數尖銳的藤條,距離吉賽爾的頭部上空不足半米。

德尼羅吹了聲口哨,獸欄中幾聲尖銳的吼叫聲,十隻獅鷲飛到了吉賽爾的上空盤旋不止。

每個獅鷲的鈎爪下面,都掛著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子。

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這幾個人似乎彷彿心生默契一般,第一時間將艾倫保護了起來,而且還是後發制人,所有武器都指向了吉賽爾。

吉賽爾看著面前的艾倫,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到了現在,眼前這個血蹄酋長,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

那雙剛毅的雙眼裡,似乎有著無窮的煞氣,配著一臉漫不經心的笑容,令她全身戰慄。

有些無助的望著周圍,她發現科隆德尼羅以及魔法師杜夫這三個外族人,不複往日對自己的或慈祥、或友善的模樣。

現在的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裡只有戒備和敵意。

就連平常見到自己就躲起來的小紮克,此時那張英俊的臉上也沒有絲毫感情,彷彿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那遙指自己的匕首,此時已經注入水系魔力。

還有站在艾倫身側的老紮克,居然激發了血怒戰環。

要知道只有內心的戰意達到頂點才可以激發血怒戰環,難道自己只是稍微對艾倫産生一絲威脅,就能夠令這個往常疼愛自己的長輩産生這麼大的戰意?

這一張張熟悉的面龐,或譏笑、或無情、或冷酷,但就是沒有往日友善的模樣。

吉賽爾毫不懷疑,自己再對艾倫哪怕流露出任何絲毫的敵意,他們一定會將手中的兵器插入到自己的身體。

到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可笑,她以為自己早已融入血蹄這個複雜的集體,早已獲得了所有人的喜愛。

每次自己和一大幫人數落他們的酋長時,艾倫看著自己毫無辦法。

甚至他周圍最親近的幾個人,自己都許下無數好處,或動之以情或曉之以理。

雖然他們沒有承諾過自己什麼,可是從表面看來,他們也沒有揹著自己去給艾倫告密。

到了現在,她才明白,人家根本沒有在乎過自己許下的無數好處,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小醜而已。

對啊,只是個小醜,一個想離間血蹄部落自以為是的小醜。

一個外族人,怎麼可能帶領一個荒原上如今最重要的希望部落發展壯大,無論他再優秀,畢竟只是一個外族啊,不是土生土長的蠻族。

至於那些效力部落的外族人,魔法師、鬥氣戰士、幾何學者、還有矮人。

他們不都是被艾倫綁過來的嗎,他們不都是因為一些物質上的交易委曲求全暫時效力嗎?

那個人類法師和鬥氣戰士,當初不就是為了幾顆魔獸晶核才效力血蹄嗎,如今的蠻族再窮,也不可能連幾顆魔獸晶核都沒有,自己曾經告訴過這兩個人,只要他們肯點頭效力大酋長部落,要多少魔獸晶核都不是問題。

還有那個矮人長老德尼羅,每當自己發現他們盯著自己大腿看的時候,不都是羞澀的一鬨而散嗎,為什麼這幫顯的有些可笑滑稽的矮人們,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嚇人。

老紮克和小紮克,這兩個對自己無比愧疚的父子,如今居然對自己流露出殺意。

還有大巴比倫,這個把兒子傳宗接代看的無比重要的蠻族勇士,這個無比虔誠信奉卡卡魯大神的精銳戰士,居然為了保護自己的酋長,甘當人牆?

自己當初還嫌大巴比倫的樣子傻乎乎的,當他得知能給他兒子找個女性蠻族婚配時笑的和什麼似的。

現在看來,自己才是傻乎乎最可笑的那個。

艾倫能給他的,我吉賽爾也能給,大酋長部落也能給,他不能給予的,我們也可以給,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就連那個傻頭傻腦實力強大的牧樹人,自己可是也答應他整個荒原蠻族都會保護這片兇獸森林了啊。

一個艾倫的承諾居然堪比十萬蠻族?

吉賽爾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一種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