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茂密的樹枝遮擋住天空中的月光,幾百個部落族人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而此時的艾倫和老杜夫,兩個人靜靜的坐在一起,除了連綿的呼嚕聲,周圍一絲異樣也沒有。

搓了搓手,老杜夫皺著眉頭,嚴肅的說道:“我心頭這種危機感越來越濃,總覺得被什麼盯著似的,不會是誰垂涎我的這把老骨頭,偷窺我吧?”

艾倫不是沒想過老杜夫能說出這麼一番令人作嘔的話,而是沒想過,杜夫這個老流氓,居然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一番話。

沒搭理不要臉的杜夫,艾倫又四處觀望了一下,期望發現一些異常,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令他十分不好受。

作為一名百戰生還的軍人,曾經刀口舔血的僱傭兵生涯,早已培養出他那無比準確對於危機的提前預知感,就算老杜夫不說,他也早發現到這裡很不對勁。

剛剛他去探查了一下,那些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巨樹,似乎為了阻擋族人們前進而有意識特意生根長到那了一樣,按理來說,那種參天大樹深入底下的樹根,半徑最少也在幾十米開外,怎麼可能和其他巨樹距離相隔那麼近。

除了那些怪異的巨樹,周圍別說兇獸了,連普通的變異野獸都沒見到一隻,就算是沒到兇獸森林的深處,周圍不可能連一隻最常見的森林巨狼都沒有,還有那些數量龐大的噬土蟻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了森林巨狼,還有那種比森林巨狼體型還要龐大的有暗巨狼,不是最富有攻擊性嗎,遍佈在兇獸森林外圍的它們,嗅覺極其靈敏,沒理由一隻都未發現。

然而最令他感到詫異的是,他剛剛在不遠處發現了幾片破碎的蛋殼,那種蛋殼五彩斑斕,目測的話,完好無損的情況下也有半米多高,蛋殼碎片還沾著少許的粘液。

艾倫也認不出來這是什麼兇獸或者野獸的蛋殼,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蛋殼剛剛孵化不久,可能不到數個小時。

兇獸森林的母獸,基本上不大可能將新生的幼兒帶離巢穴過遠的地方,除非面對天敵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哪怕就是面對天敵,出於保護幼獸的母系天性,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蛋殼都那麼大,成年的母獸可想而知體型要有多麼巨大,而蛋殼周圍,沒有絲毫搏鬥過的痕跡,就連一根羽毛和一絲血跡都沒發現。

這一切所有的疑點,縈繞在艾倫的心頭久久不曾散去。

又對比老杜夫的警告,心頭的不安也愈發的嚴重。

艾倫看著昏昏欲睡的老杜夫,心中也有些不忍,這老家夥也挺不容易的,這麼大歲數無依無靠的跟著大家夥死裡逃生,想起來斷後時老流氓自願留下說出的那番話,可能是和小紮克有些關系吧!

就這樣,兩個人憂心忡忡的守了一夜。

年事已高的老杜夫,紅著眼睛仰望著天空,直到第一縷陽光照射到森林裡的時候,老流氓才露出微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說道:“可算天亮了,我歲數大了,得去補一覺,你忙你的去吧,有事叫我。”

老流氓起身剛要走,遠處的小紮克跑了過來,手上拎著幾塊肉幹和一壺清水,恭敬的對老杜夫說道:“杜夫大叔,守夜的族人說您一晚上沒有休息,您快吃點東西然後去休息吧,辛苦您了。”

老杜夫一張老臉寫滿了欣慰,布滿眼屎的眼角也顯得有一些濕潤,嘴上滿不在乎的說道:“一晚上沒休息算什麼,我和你說,你老師我那是什麼人,那是大魔法師啊,我昨夜冥想了一個晚上,一直在參透天地間魔法的奧秘,哈,這就是冥想的好處,你昨天冥想了嗎?”

“老裝.b犯。”艾倫暗罵了一句,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後,連踢帶踹的給族人們全都叫起來。

艾倫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工作都詳細的分工指派下去後,帶上了幾個矮人和工具就深入到森林深處。

德尼羅本來是拒絕的,可惜被艾倫抓著脖領子就給拖走了,跟屁蟲大巴比倫有樣學樣,一隻手一個,兩手抓著倆倒黴鬼矮人,肩膀上抗著工具,跟在了艾倫後面。

幾個人一路走來,直到地勢較高的那片湖泊,也是無驚無險暢通無阻。

“禁聲!”艾倫突然聽到了兇獸的嘶吼聲,連忙壓低了身體,順勢也把旁邊的三個矮人摁倒,旁邊的大巴比倫也警覺的匍匐到了草叢裡。

“我靠,這他媽怎麼回事?”等艾倫看清楚了前方的景象,一張嘴裂的大大的,能活吞一個矮人。

旁邊同樣看仔細怎麼回事的德尼羅,嚇的兩條小短腿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