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喧鬧聲顯然並沒有影響蘇梨落。

她仔細的辨認著竹簾後面的琴音,最開始聲音很小,漸漸的琴聲變得急促,變得輕輕抬起種種落下。

忽然,她睜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的看著臺下的顧衍,對方只是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意。

他知道彈琴的那個人是誰,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甚至知道現場會有這樣一個環節,提早在臺上給她準備了她最熟悉的箏。

蘇梨落只是愣了片刻,便回以顧衍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幾乎是以一種很虔誠的態度坐到了箏的旁邊,線香嫋嫋生煙,帶著清冷的味道。如果沒記錯,這個香的名字叫做十日別。

古箏旁邊的輔助器具擺的很齊全,蘇梨落卻並沒有戴護甲指套。

竹簾後面的琴音一直在一個旋律裡徘徊,時而舒展時而急促,像是在不斷的催促著她,但是又在耐心的等待著她。

於是,面容嬌美的少女嬌俏的眨了眨眼睛,伸手,輕輕試了試琴音。

如碎玉落盤似的旋律緩緩盪開,漣漪一般推入人群。不戴護甲指套的時候彈琴,十個手指都如同割裂一般的疼痛。

但越是痛的厲害,蘇梨落就越是笑的漂亮。

她輕輕試了幾個音階,緊跟著,緩緩跟上了竹簾後面古琴的旋律。一箏一琴,高音如鸞鳥劃破蒼穹,低音似冰凌墜入深湖。

叮咚而過,緩緩逝矣。

這一曲,彈得是高山流水覓知音。

上古殘譜,極為難彈,對指法對音樂的感悟力要求都極為嚴格。別說是一個山野村姑,就是從小就學習雅樂的琴師,也不敢說自己一定彈的好。

鄭念薇不敢置信的看著在臺上如月光一般絕色耀眼的少女,幾乎忘了呼吸。

怎麼可能,她一個農村來的村姑,怎麼可能會這種雅樂。她應該是粗鄙的野雞,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令人驚豔的表現?

蘇梨落還在演奏,不驕不躁,每一個音符彈得都極為認真。

全神貫注時候的少女,臉上有一種固執的美麗。

她其實也想讓自己顯得儘量從容一些,看上去更遊刃有餘一些。但漸漸的,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

前世的蘇梨落確實是會一些古箏的,但也就只是愛好而已,幾乎沒有被系統的培訓過。

這會兒若不是古琴的聲音一直在託著她包容著她,她早就要丟人現眼了。

她知道鏈子後面那個人的意思。

進姜家,首都裡確實不知道又多少人嘲笑她一個村姑,嘲諷她的粗鄙無知,還想飛上梧桐變鳳凰。

他們辱罵她看低她,不過是因為她的原生家庭的低賤。

在那些所謂上流名門的眼裡,蘇梨落大約一輩子也逃不開市儈粗鄙這樣的形容詞。

所以前些日子,那個人才問了一嘴她會不會什麼樂器。

箏是隨口說的,沒想到那人還真的從基礎開始教她。當時也不過以為就是追求個樂趣,卻沒想到那位先生卻是存了想法的。

高山流水,這世上除了他,誰還有膽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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