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穿過三個車廂,才來到了十六號車廂。

車廂裡沒幾個乘客。

只有一個女乘務員和一個男乘務員在場。

其中一名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女性,就趴在過道的地板上,紋絲不動。

兩個乘務員蹲在地上,看著病人,兩人表情無助,低聲交流著什麼。

幾個乘客在座位上朝著出事的位置張望,並沒有湊上前。

林決明一行人出現後,小島杞子喊道:“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兩個乘務員頓時眼前一亮,然後扭頭看向小島杞子那邊。

他們站起來,迎上去。

上了年紀的男乘務員問道:“請問哪位是醫生?”

他的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我妻菊苣身上。

倒不是說我妻菊苣長在他的審美上,而是這群人之中,她的年紀最大,看起來最像醫生。

小島杞子和菖蒲箐雙雙指著林決明,齊聲說道:“是這位,這位!”

男乘務員打量林決明,問道:“請問您怎麼稱呼?是哪家醫院的醫生?”

林決明回答:“叫我大林先生就好。我是針灸館的針灸師。”

男乘務員發現菖蒲箐一直在拍影片,頓時冷下臉,道:“針灸師?開什麼玩笑!現在那個病人呼吸微弱,隨時有生命危險,這可不是針灸師能勝任的事情,不要來給我們添亂!”

敢情,人家把林決明當成來蹭流量的傢伙了。

在新幹線列上碰到突發事件,排成影片發出去肯定有不少播放量。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裡,針灸師只能給人做做針灸美容、身體保健,到底有沒有效果還不好說,要說搶救危重病人,那怎麼也排不上號。

女乘務員小聲說道:“西田前輩,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這是為了乘客的安全負責!”西田義正言辭。

林決明聳聳肩,回頭對著幾個女生說道:“你們看,想過來幫忙反而被人嫌多事,還是回去吃飯吧,我的拉麵要糊了。”

小島杞子不甘心,對著男乘務員爭辯道:“我們家大林先生可是很厲害的,你們要是見識過就不會說那種失禮的話了!”

金子萬代也說:“你們這樣放著病人不管,病人要是死了,你們怎麼對病人的安全負責?真以為再等一會兒就會有醫生過來啊,醫生在工作日,怎麼可能出現在新幹線上。”

女乘務員弱弱地說:“那你……這位大林先生不也是醫生嘛?”

林決明咳嗽醫生,道:“我今天是出來度假的。怎麼,醫生就必須天天上班,不能休假?”

秦璇勸說道:“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回餐車那邊吧,免得鬧得不開心。”

菖蒲箐繼續拍攝,嘴裡新增旁白:“乘務員拒絕了大林先生的幫助。那位病倒的乘客,生命力正在一點一滴流失……難道今天會是她的最後一天嗎?真是太可憐了。”

“喂,你不要拍影片了!”男乘務員指著菖蒲箐喝道。

小島杞子說道:“憑什麼不能拍?我們有權利把這件事記錄下來!”

這時,車廂另一頭快步走過來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禿頭中年男子。

“發生什麼事了?啊,愛子,愛子她怎麼了?”

男子立即蹲下來,慌慌張張檢視女病人的情況。

女乘務員問道:“啊,先生,這位女士是你的同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