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憐的屍體我們已經在昨天晚上運了回來,今天中午十二點就要在果園後面進行火化。我大早上起床已經在旁邊看了她好久好久,還是我給她洗的澡、換的衣服、化的妝,化妝盒現在還在我的口袋裡,是我跟成青蓮借的。

我不再去看,其實除了因為剛剛看過回來跟韓詩詩談完沒臉去之外,主要還因為我無法承受她在我眼前消失成灰燼這種事情,我給她化妝的時候我就一直掉眼淚,心痛的無法唿吸,她燒的時候我怕我會直接窒息死去……

從口袋拿出小小的化妝盒,我沿著走廊走了十幾米,轉彎到側面的房間前面,敲了敲沉重的木門,然後沒等裡面有反應就快速開啟走進去。這是歐曉菲的病房,一個不比醫院高等病房設施差的房間,反而裡面的醫療裝置更豐富,醫療功能更加全面。此刻,病房裡面除了有歐曉菲之外,還有成青蓮以及趴在病床邊沿還在睡覺的駱寧。

我咳嗽了一聲,駱寧隨即醒了過來,抬頭看了我一眼,成青蓮則給我一陣兇狠的目光,她原來想和我出去說話,而我來的目的不是和她說話,我當然要吵醒駱寧。我來了已經兩天,各種忙一直找不到機會和駱寧說話,我怕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走了,所以必須在有機會的和她談一談,把我應該知道的秘密問出來。

駱寧對成青蓮道:“青蓮,要不你出去逛一圈?”

成青蓮應了一聲,瞪著眼睛慢慢的從我身邊走過,這女人還真是欠扁,我攔住她故意惡心她道:“你的化妝盒還你。”

成青蓮罵了起來:“你沒病吧?給死人化過妝你還還給我?”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死人?”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我就因為尊重你才還給你,借東西就要還這是規矩,你拿回去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我管不著,你好好拿。”

成青蓮快速拿過化妝盒,直接扔進垃圾桶,人才快步的走了出去。

我舒了一口氣走近病床看了幾眼歐曉菲,她臉色好了些,但總是在睡,我來過三次雖然總共加起來都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但每次她都在睡覺。

駱寧給我拉了一把椅子道:“坐吧!”

我搖頭道:“不坐,我就看看她,聽你說說話,事情已經越弄越無法掌控,我想你該做出選擇了……”

“你想聽什麼?”

裝傻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嗎?不,我反而更容易行事,我都不需要再照顧她的面子!我把手機拿出來,調出她和馬伊芸的錄音放下播放鍵,嘴裡道:“那天我去酒廊見一個朋友,碰見你和馬伊芸在談話,我花了幾百塊讓服務員幫了一個忙,希望你幫我鑒定鑒定這幾百塊花的值不值。”

聽了近一分鐘錄音,駱寧沒有想象中瞬間洩氣的模樣,她保持著從容不迫的狀態道:“天意,成亦馬伊芸,敗亦馬伊芸,看來我不說都已經沒有退路。”

我關掉錄音道:“你說不說結果一樣,因為你們的詭計已經成功,我簽了協議,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只能忍,我恨只能恨自己被自己人暗算。”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記住這句話吧!”駱寧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而且你知道了以後會後悔,你確定你要知道?”

此時此刻還說廢話是故意刺激我嗎?幸好我現在除了耐心之外什麼都沒有!我道:“或許我會後悔吧,但真相永遠只有一個,哪怕它是痛苦的一樣還是應該被知道,我近來經歷的已經夠多,被騙,被出賣,被背叛,身邊的人被殺,屍體現在還在外面,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

“我姐駱靑在嫁給菲菲她爸爸之前跟你爸陳九索已經認識,並且有過一段美麗的戀愛經歷,當時兩個人都還一無所有,屬於是那種純真快樂的戀愛吧!他們相互鼓勵、相互扶持著往上爬,然後陳九索拜了一個師傅忙於學藝全國亂跑而忽略了我姐,這男人拼事業的時期很難顧及這些亦是無可厚非,偏偏我姐不是那種特別能明白事理的人,她就想每天和愛人粘著,可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她還有嚴重的痛經,菲菲就遺傳了她。”

鬱悶,你告訴我這個幹嘛?說正事就說正事吧,我道:“然後呢?”

“我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痛的死去活來,需要陳九索的時候陳九索卻不在,然後她生命中出現第二個男人,就是菲菲的爸爸,當時他事業剛起步一樣很忙碌,但他做了陳九索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我姐愛上了他。我覺得這事很難說我姐有錯,不能怪她是吧?”問出這個問題,駱寧自己又給出答案,“畢竟是個小女人,但她錯的是沒有告訴陳九索,亦沒有告訴菲菲的爸爸,就那樣拖了兩年光景。”

“然後陳九索學成歸來了對麼?”

“對,事情敗露,不過你別誤會,我姐雖然和菲菲的爸爸戀愛了兩年,但卻是那種純潔的戀愛,以前那個年代和現在不一樣這個你應該知道。”尷尬的笑了笑,駱寧才繼續道,“陳九索很生氣,他應該生氣,他那麼努力去闖蕩都是為了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最好的生活,但就在他為此努力的時候,在家的女人卻戀上第二個男人,這種事情換誰都不好受。”

“雖然他亦知道他有點對她缺乏關心,可魚與熊掌有時候真的無法兼得,這種事很無奈吧?我姐她亦知道是自己理虧,自然不敢說什麼話,雖然陳九索是讓他失望,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往往不在,但她心裡仍然像以前那麼愛他,雖然沒有身心同時出軌,卻還是對他心存愧疚。至於菲菲的爸爸,知道這些事情以後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退出,因為他不知道內情,所以他亦是感覺對不起陳九索。”